刘惜红笑道:“大人不必客气,前些日子惜红与知县夫人在街上碰见便闲聊了几句,无意之间惜红得知夫人想要金丝线压花的缎子做件衣裳,正好惜红这里就有,于是这才送来。这缎子产自浔水,乃是江阳记里最好的。”
“有劳红老板费心了,那本官便替夫人先谢谢红老板。”县老爷笑得合不拢嘴,让管家接过丫鬟手里的绸缎,管家转手便悄声让下人送去夫人房里:“其实啊,本官也是迫于无奈。你说这东月竟然挑陈员外的大日子跑去偷东西,本官总是要顾及到陈员外的颜面。”
“让大人为难了,这东月从小就顽皮但本性不坏,这次去偷东西也都怪惜红。”刘惜红说着便捏着手绢掩面抽泣起来,那模样可是楚楚动人得紧。
县老爷立刻站起来关切上前,扶着刘惜红的肩问道:“红老板何出此言,本官明白红老板为人向来正直。”
刘惜红摇摇头:“都怪惜红那不争气的儿子,他说想离开清花镇我便收了他的财物,谁知这孩子竟然让东月想法子。东月生性单纯,能想到什么法子,于是这才……”
“原来是这样。”县老爷明了般点点头:“红老板且放心,本官也只打算关她几日给陈员外一个交代就放了她。”
“惜红先谢过大人。”刘惜红这便要给县老爷行礼被县老爷拦下来。
“本官身为父母官自然是要考虑到每位乡亲。”
“老爷,老爷。”守门的家丁冒冒失失跑进来跪下:“老爷不好了!”
县老爷一顿呵斥:“我好得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这不让红老板见笑吗!”
“老爷,守牢的差役来报,东月被刘宝生给劫走了!”
县老爷满脸震惊:“你说什么?!劫走了?!”
刘惜红闻言,只觉胸口一懵,晕了过去。
“红姨!红姨!”随身的丫鬟给吓得脸色惨白几欲哭出来。
县老爷也顾不上可要心疼将看守大牢的差役传至厅堂上。管家与丫鬟一同将刘惜红扶上椅子,差人端来凉水轻蘸了往她脸上撒,不多久刘惜红便悠然转醒。
“大人……”刘惜红只觉得心中感受难以言喻,她恨不得立刻冲回去宰了那个臭小子
县老爷出手制止满面怒气:“什么都不用说了,先听听看守的话。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差役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始终不敢抬头看在他面前来回踱步的钱大人:“今早刘宝生来探望东月,小的便去了牢门口,后来刘宝生急急忙忙跑出来,小的当时便察觉有异样就进牢房一看,东月就不在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不在了!”县老爷气得厉害,他本是打算明日就放了东月,可现在竟然闹出劫狱:“你是不是昨晚偷懒放跑了东月?!”
跪在地上的差役脸都快贴在地板上了:“大人冤枉啊!牢门的钥匙一直在小的身上,牢房的锁也是好好的。”
“那你倒是说说这刘宝生怎么劫的狱!”
“小的不知……”
“东月无恶不作这刘宝生也是无法无天!”县老爷一拍桌子坐下:“来人呐!叫林捕头带人把刘宝生和东月找出来,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
“是!”
县老爷忽然想到什么便转身问刘惜红:“红老板,不会是你们母子串通起来的吧?”
刘惜红起身便跪下了:“惜红我即便是有再大的胆子也绝是做不出这等事来,谅他刘宝生也不敢如此放肆。噢,这位差大哥,请问宝生走的时候你可有看见东月跟他一起?”
差异紧张得咽口唾沫:“这、这个,倒是没有。但刘宝生一走东月就不在了这是千真万确!”
“红老板你还是先请回惜花楼,这件事本官自会查清!”
凤山上成片的梨树林开满恍若压枝玉尘般白晃晃的花,春风一碰,便落下许多,飘飘扬扬迷了整座凤山的草木寸土。东月在最大的那棵梨树下荡着秋千,手里捏着朵梨花举过头顶左右转,她伸直双腿放平身子仰头看着,荡起了周身的风牵着裙摆衣袖来回晃。
她终于穿得像个姑娘家,长长的飘带系在胸前。
“东月,用食了。”梨月端着饭菜从树下茅屋里走出来,素净衣衫衬出细腻玉肌倒外相似。即便鹤发及膝任谁也只会觉得是哪位大户人家未到出阁年岁的小姐,个头比东月还矮上一截。
东月跳下秋千小跑过来,帮着拿出碗筷放在树下石桌上:“这个蒸肥鱼我爱吃。”
“我是用水缸里那些鱼做的,快吃吧。”梨月坐下来给东月盛好饭搁在她面前。
“娘,你有看见那些白珠子么?那些都是什么呀?”
“都是虫子,我已经清掉了。”
东月停下筷子歪着脑袋看着梨月,有些不解:“鱼不是吃虫子长大的么?”
梨月往嘴里送了筷子米饭:“鱼只用喝水。”
“哦。”东月夹了块鱼放进梨月碗里:“娘吃块鱼。”
“嗯。”
“对了娘。”东月嘴里包着饭菜脸颊鼓出好大来:“你教我法术好不好。”
梨月头也未抬:“不好。”
她还在往嘴里塞东西:“为什么?”
“我不希望你学。”
“可是法术多有趣呀,等我会了法术……”东月咽下嘴里的东西:“就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了,还能没事变个戏法。”
梨月看着东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