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倒的瞬间,我除了感觉额头因为撞击传来的疼痛之外,还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冰寒扑面传来。一直以来,我对温度的变化都是极为敏感的,特别是空间中的阴阳波动更是可以真切地捕捉到。
此时的时间正是秋末季节,这个时间的北方大地上,有些地方可能已经北风呼啸,可是,在这滇南大地上,到处都还是燥热的气候,决然不会出现这种冰寒的感觉,这股阴冷很显然不是自然之冷,而是阴气之力。
我强忍剧痛,挣扎着望向面前的人影,发现正是白大叔,而此时他怀中则是正抱着一口暗红色的大坛子。那坛子约莫有两尺高,大肚子小口,口上盖着严实的封盖,并没有开启。
白大叔神情很焦急,将我撞倒之后,连话都没有说一声,急匆匆转身就向自己的房间里走去了。待到白大叔进了房间,“嘭”一声关上了房门,水儿端着油灯才赶上来,看到我躺在地上正艰难地想要爬起来,神情有些担忧,连忙上前将我搀扶起来,低声问道:“你怎么起来了?”
“我有些担心,出来看看,白大叔这是怎么了?”我勉强站起身,倚着门框喘息着问水儿。
“我也不知道啊,出去一整天了,就抱了一个坛子回来,还神秘兮兮的,挺紧张的,话都不和我说,进来就进房间里去了,也不知道怎么了。”白水儿皱皱眉头,有些疑惑,随即却对我道:“好了,没事了,你先休息吧,我给阿爹端饭去。这么晚回来,一定饿了。”
“你多加小心,我感觉那坛子有些不祥,”我皱眉抓住水儿的手,很郑重地说道。
“放心吧,没事的。”水儿轻轻安慰我一声,把我推回房间,顺带帮我掩上了房门。
我站在房中,竖耳听着外面的声音,大约听出来水儿端了饭菜给白大叔送了过去,只是白大叔似乎并没有开门让她进去,只是伸手接了饭菜,说是没什么事情了,让她不要担心,赶紧睡觉去。
水儿后来似乎也真的去睡了,只是,此后的时间里,我却一直都没能睡着,因为我总感觉自从白大叔回来之后,这座竹楼就陷入了一种阴冷的气氛之中,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不太干净的东西进到了楼里。
房中的光线很黯淡,外面的月色虽然很好,可是因为窗户已经被水儿关上了,此时只能从竹板墙的缝隙里落进丝丝缕缕的清辉。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好几次想要起身去找白大叔,查看一下情况,但是又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就算能够识破机关,但是也很有可能只是遭到反噬,而非是能够将那脏东西清除掉。何况,从白大叔的反应来看,他显然也是知道一点此中情况的,不然他的神情不会这么凝重。
一切都还是顺其自然吧,先过完今晚再说。心里想着这些,我不觉又再次有些哀怨,感觉自己现在这具躯体实在有些太不争气了,简直是虚弱到了极点。
事实上,这其实也并非完全是我体质差的原因,要知道,在此之前,我可是体内种了六头蛇的尸魇王虫,吃了人角欢的心脏,而且还与巨大的阴肉相互融合起来的怪物一般的躯体,后来先是被山本青冈操控的红毛尸魔生生撕裂成了两半,再之后则是遭到了方大同释放出来的烈焰罡风的吞噬,阴肉躯体完全被烧毁了,只剩下了原本的这个身躯,而这时,我却又赤身裸=体跌到了地上,然后很自然地,我体内种下的尸魇王虫逃掉了,人角欢的力量也消失了,这不但使得我的力量瞬间丧失殆尽,而且体内也耗尽了大半,小命几乎都没能保下来,现在能够活着,就已经算是万幸了。
如今,我也只能先安心调养身体,一切都等到体力恢复之后再想办法了。
方大同此时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而师门的三样至宝也不知所踪,山田秀子生死未卜,爷爷他们后来有没有顺利回国,都还是个未知数,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过却也都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只能慢慢来,心不安,地不偏,如今我需要的就是一种平静的心态,太过焦急的话,只会让自己感到非常辛苦而已。
何况目下白水儿这边似乎要发生一些状况,这个事情,若是我没有遇到也就算了,但是既然现在我遇到了,那就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毕竟水儿对我照顾那么体贴,更甚至是救了我的性命,我就算不想报答她,从道义上来讲,我也需要出手帮他们排除困局。
心事太重,就更难以入眠,虽然体质很弱,但是精神却处于一种莫名的烦躁和亢奋之中。
无奈之下,坐起身来,点亮油灯,想要仔细查看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自从重新回到现世之后,基本上自己都是处于一种瘫痪的状态,就算是后来能够下床走两步了,但是行动能力却非常有限,反正是没多少机会仔细查看自己的身体状况。
就着灯光大约看了一下身体的前半面,发现基本上都还算正常,就是肤色有些半透明的感觉,煞白的,一看就是半死不活的感觉,比较意外的是自己下身的某根东西似乎比以前大了一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融合阴肉躯体留下的后遗症,总之是个意外的欣喜,以后说不定能派上一些用场,起码是房事生活不用愁烦了,此事说起来猥琐,实际上这是人类的正常欲求,没什么不好说的。
查看完身体的前半面,自己又伸手摸了摸后背,这次心情就有些紧张了。因为一直以来,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感觉背上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