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成何体统！”梵薇只觉得从来没有听过这般骇人听闻的事，顿时怒的站起身子：“秦姨母堂堂簪缨世族嫡女，又是正室，便是直接处死妾和庶子也是不违反律规的，何大人这不是宠妾灭妻吗？！”
宠妾灭妻，在这个时代可是大罪，靖安嫡庶分明，正室更是尊贵，若是男子尤其是为官的男子宠妾灭妻，那可是要有牢狱之灾的罪名啊！
“所以我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张姨娘禁锢着后宅的人，我想过他宠张姨娘，可从没想过他会为了一个妾而将我娘关进柴房！”说到这里，何素婉激动的咳嗽了几声，梵薇连忙端来一杯茶亲自伺候着她饮下，待到何素婉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她这才继续。
何素婉一抹讥讽划过面上：“我原本就打算趁着张姨娘的孩子还没出生便让他胎死腹中，可我到最后还是没有忍心……”
说完何素婉轻叹了一口气，似乎在为自己的软心肠叹息：“我想着还是算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她生下便生下，只要我日后想办法让我爹厌恶了她们母子二人，再借机将她们打发的远远的就行了，可是张姨娘生产完后府里就有人递了消息进来，说是张姨娘的孩子先天不足已经去了，我当时心里松了一口气，只当这事到此结束，没想到她坐完月子以后便开始生事，后宅也被压着无人敢出来递消息。”
“孩子先天不足？”梵薇略一皱眉，而后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原先不是说她这胎养的极好吗？那为何会先天不足？”
“我也不知道……”何素婉烦闷的沉声回道，却突然想起什么，猛的抬起头和梵薇对视，喃喃道：“对啊！我娘身边的人说她这胎养的特别好，便是进府里来的大夫都说生出的必定是个白白胖胖的孩子，那为何会先天不足胎死腹中呢？”
“秦姨母，当真没有下毒？”梵薇看着何素婉的脸色，小心的问道。
“不会！”何素婉坚定的摇头：“我娘这人从来都不屑于做这些事，便是张姨娘在后宅嚣张了这么久，我娘纵然心里有气也从没对她使过手段！”
梵薇眼珠转了转，面上带着思索：“那便是别人了？你说，会不会是张姨娘自己的主意？”
梵薇一字一句的分析：“张姨娘原本就是想拿这个孩子来诬陷姨母，所以她自己服了毒杀了孩子？”
说到最后梵薇自己都不太相信，已经确认了的儿子，像张姨娘这种人最缺的就是有个儿子来傍身，又怎么会借着自己的儿子来陷害主母呢！
何素婉摇头：“不会！张姨娘原来生何轻蝶的时候伤了身子，当时扬州最有名的大夫都说她以后都不可能有孩子了，我听下人说她当时可是哭了好几天呢，这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还是个儿子，她不会这么做的！”
“你说她已经被断定了不会再怀孕了？”梵薇抓着字眼问。
“嗯！”何素婉皱着眉点了点头，她当时听闻张姨娘怀孕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已经被大夫下了断定书不会怀孕，她这一胎也是来的莫名其妙。
梵薇还在深思，就听一旁侍墨小声道：“娘娘，奴婢倒是知晓有个方子能让人快速的怀孕。”
“什么方子？”梵薇想起侍墨原来同林嬷嬷学过几年的医术，听她这么说连忙问道。
看着梵薇何素婉两人一错不错的盯着她，侍墨笑了笑：“是个土方子，说是只要服下莹草和荌芷慢火熬煮十二个时辰后的药汁，就算是轻易不会怀孕的人只要一行房事立马就会有孕，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梵薇催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