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回瞧出谷容肆的担心,又道:“谷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只不过是黄夫人的命罢了,你也不必过于担心”
谷容肆目无神采,神情倦怠,抚摸着灰马道:“那她日子不好过了?”
“不知道!”丝丝转而生气地别过头,作势不理谷容肆的样子。
谷容肆见她如此,又问:“你来找我的么?还有什么事?”
丝丝听闻又将马缰递给谷容肆,低低点头,又缓缓摇头,这时阿娓抱着一个包裹跑了过来,见二人与一位牵着灰马的女子僵持,心中不免不快,大呼道:“傻小子!见着姑娘就走不动道啦?”
沈回怕阿娓言多必失,话语得罪,便抢先介绍:“阿娓,这位是谷兄的朋友丝丝姑娘,我也与她才相识。”
“谷书生还有朋友啊?真是稀奇!”阿娓听了果然露出笑意,细细地看向牵马的丝丝,见她容颜绝世,生得沉鱼落雁,便喃喃感叹道:“怎么中原女子一个比一个好看”
谷容肆沉思不语,已经是心不在焉,沈回瞧出他的反常,便道:“谷兄有话不妨直说,我也给你出出主意!”
谷容肆犹豫再三,便道:“我放心不下小随,想回襄州看看”
碍于起先自己说好和沈回一起浪迹江湖行侠仗义,此刻说出这番话谷容肆也是难为不已,又附道:“我只是回去瞧一瞧,她好我就来找你。”
沈回懂他言下之意,只好点头道:“无论谷兄如何抉择,我自然都是支持。”
阿娓听出二人离别之意,不禁好奇:“谷容肆,你要抛弃你的沈兄离他而去啊?”
谷容肆难堪地向阿娓点头,回道:“阿娓,说来话长,实在事出有因这样吧,我们下月初七扬州见!到时候再给你说这其中缘由!”
“谷兄。”沈回不舍道:“你既然心中放不下,就不要放下好了,我实在不忍叫你一介书生陪我在江湖飘零”
谷容肆望着沈回,感激地点了点头,又向丝丝道:“你要回襄州么?”
丝丝果断地点点头,又向沈回,阿娓二人道:“沈爷,姑娘,丝丝就此别过了。”
阿娓笑着向丝丝点头,道:“丝丝姑娘,我叫阿娓,虽然匆匆一面,也没有叫你不知道我名字的道理,以后要是有机会见面,我们再好好说会儿话!”
四人匆匆不舍告别后,便分二路各奔东西,谷容肆与丝丝还有那匹仍然瘦小的灰马消失在了喧闹的街市,而沈回与阿娓则找了个小客栈栖身。
二人定了两间相邻房,沈回便迫不及待地往床上躺了下去,阿娓推门而入,倒是吓得沈回一个激灵,觉得阿娓甚是失礼,便语气怨道:“真是无礼!”
阿娓见他生气便一笑,拿着手中的衣物放在桌上,道:“看你衣衫褴褛才是无礼,我给你买的,看合适么!”
沈回本觉得生气,又见阿娓这般贴心地为他购置服饰,心里突然就没了气,阿娓则得意地出门带上门,在门外道:“傻小子你快试试,我绝不偷看!”
沈回在屋内磨蹭半响,又再精心梳洗了下头,再开门时,已经是翩翩白衣少年郎,阿娓回头看他,不禁目光呆愣,只见沈回发髻高绾,一身白衣胜雪,面容轮廓俊朗有力,眉似刀裁目似星辰,一身正气煞是好看,沈回见她盯着自己,也不好意思了,低头拍打着已经整洁的衣角,问道:“不合适么?”
阿娓头一遭语塞,赶忙转过身道:“楼下敲锣打鼓好热闹啊!我去瞧个热闹”
沈回见阿娓害羞跑远,立即也跟了上去,不明所以地问道:“阿娓,我瞧着你怎么奇奇怪怪的是不是容肆走了你心里也舍不得?”
阿娓与沈回并肩走在人来人往的闹市,玩着辫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回答道:“沈回,等下个月初七去了扬州,见到了谭坊礼,不管他是不是我爹,我都要回去了我们这辈子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你会忘记我吗?”
沈回疑惑不解,又问:“你家到底在哪?很远吗?等日后我大仇得报我去找你!”
“真的啊?”阿娓一喜,偏头期待地望向沈回,见沈回点头,又一展愁容道:“算了你还是别找我,我母亲很凶的,她会要你的命!”
沈回闻之一笑,道:“你这么好,你母亲应该也不是坏人”沈回似是想到什么一样,道:“莫非来捉你的人就是你母亲?”
“算是吧!”阿娓丧气地点头,见到前面一家打铁铺,忽然来了兴致,拉着沈回道:“你说与‘谭门’那个臭婆娘的约好的比武之日也没几天了,怎能没个兵器在手?”
“诶”沈回还没反应过来,阿娓已经拉着他走进了一间兵器铺。
二人虽见那间兵器铺狭小拥挤,屋内的各种兵器却琳琅满目,店老板是个瘦小精明的中年男人,从他们进门起便热情不减,招呼着二人语道:“二位贵人,想挑柄什么式的兵器?我这儿长刀短剑,单双面刀、锤棒绳枪,应有尽有瞧瞧,这边还有!”
阿娓瞧着眼前的兵器不住地点头,欢喜得不行,便问沈回:“你瞧上哪柄剑了?我送你!”
那店老板听了,立即道:“贵人是想要剑?我里边还有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