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仁刀与毕正堂快刀对重剑,憨斗于庭中,眨眼之间已过十招。李小和瞧了瞧躺在地上的江湖客,向庄主道:“庄主,虽说外人手中的棋子跟庄主无关,可今日众人既然已至庄上,为主持公道,庄主也应当擒下这个冒牌的小子,待事后屏岳弟子登门,物归原主方为大善!”
庄主心知这被打倒在地的江湖客虽然功夫不错,但是如此轻易便被敌所制,有些出乎他对屏岳弟子的所料。便道:“江湖传说隐居屏岳山的北天神枭武功绝世,老夫想自当是名师出高徒。眼下这位虽然功夫落了下风,却也不能因此便判断他并非神枭弟子。”言罢缓步上前,伸手握住那江湖客手腕,江湖客立时感觉通体酥麻,半条身子的穴道尽被封闭。口中仍然叫道:“庄主勿疑,庄主勿疑啊!”两侧护卫见郭父拿住此人,心领神会,上前一人一只臂膀,扭住江湖客便欲拉下后堂。
秦仁刀见状,连连三刀猛力劈向毕正堂面门,程桐看得脸色一阵青白,大叫:“师父小心啊!”
“师父的武功,哪是你这小子看得懂的。”又被二师兄抢白一顿。
毕正堂见秦仁刀搏命一杀,为求稳妥,向后连退两步,身形斜起若桥,避过这三刀。秦仁刀见毕正堂求稳招架,心下一喜,趁他来不及起身,转而去抓那江湖客后肩。
郭父身后一声大喝:“狂徒竟敢撒野!”身形闪动,登时隔在秦仁刀和江湖客之间,秦仁刀见郭父身法奇快,也是一惊。赶忙收手,单刀斜着朝郭父肩头斩去。郭父身子微微倾斜,不紧不缓,伸出二指向秦仁刀腕脉一撮,秦仁刀半条胳膊登时一阵跳脱酸麻,差一点将单刀撒手。心知这一阵是敌不过郭父这老辣的家伙,强忍着抓住刀柄,碎步连连,向后退去。
毕正堂重剑回鞘:“西羌秦仁刀,果然刀法非凡!”
秦仁刀脚下站定,将刀回护身前,摆好架势又道:“却也只敌得单剑的毕正堂,若阁下双剑齐出,我更无胜机!”
毕正堂肃然道:“你我均武道中人,今日正堂侥幸,阁下却也刀法不凡。十年二十年后,机缘历练,勤修本门功夫,自然又有一番高下,也未可知。然总好过旁门左道,妄图一步登天,害人性命!”
“哼,孤竹冰峰奇兵秘籍函纳天下,孤竹君他老人家恩泽,赐予我等江湖宵小以修炼机会,固每岁江湖上争上孤竹者数不胜数,冰锋之下,碎骨无尽。岂独我一人而已!今日毕先生和郭庄主仗着武功强横,便来硬相说教,又有何道理可言?真乃贻笑大方!”
郭父道:“既然如此,想必秦壮士也不会回心向善,老夫却也无话可说。今日那江笑然一时贪念,便堕幽冥,着实可怜。阁下已取得一枚屏岳棋子,自可去冰峰交差,今后秦仁刀与我无忌山庄井水不犯河水,尽请自便!”
秦仁刀冷冷道:“秦某刚刚已经领教过庄主高招,自忖若再冒然请教,也无非是自不量力。然孤竹君所教,在下也是颇有心得。君有所需,我有所取,各相收受,皆大欢喜。”
只见秦仁刀阴险一笑,从怀中摸出一件物事。程桐和陆钦飞在人从中瞧见,皆大吃一惊。郭父更是双眉耸动,两眼圆睁,心下虽已明白,却仍旧抱有一丝侥幸的问道:“不知阁下手中之物为何?”
那秦仁刀手中所托,通体雪白,寒气逼人。正是一只手掌大小的冰玉葫芦。秦仁刀面露得意,环顾一下四周,微微笑道:“庄主乃明眼之人,一语道破我秦仁刀诗号,怎地此刻竟不识得这冰玉葫芦是何物呢?”
郭父神色凝重,满面威严:“老夫自然识得此物!”
“那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我看你不仅识得此物,更识得这葫芦里面所盛为何,因为这本就是你从西荒求来的驽马之血,是也不是?”秦仁刀更加得意,好似抓住了一个天大的把柄一般。
毕正堂心知此物极为重要,见此时见己方得势,一声吩咐道:“守住要路,休要让秦仁刀脱逃!”四派弟子一得吩咐有些涌向门口,有些把住窗口,程桐随着师兄看住大门,还不忘问一句:“什么是驽马之血啊!”
李小和此时也一扫之前的戏谑之情,凝目于葫芦之上,言道:“极寒之地有冰玉,若得之,为容器,纳珍奇异物,贮万年不腐!驽马之血,西荒愚钝之灵所化,虽为迟滞之气凝结而成,却正克此疾,食之可医痴呆!”众人闻言都把目光集中在庄主身后一个痴傻青年身上。
郭父道:“这位小和兄弟果然见多识广,老夫一生只此一子。多年来痴呆迟钝,难堪大任。本以为天绝我无忌山庄,今后再无后继之人。后来老夫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冒险而为!”
“难不成庄主你也上了孤竹?”毕正堂一刹那间有些难以接受,眼见身侧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叟,竟也上了孤竹的交易!
秦仁刀早已猜中,笑道:“莫笑乌鸦黑,没准你自己就是与乌鸦为伍!”
郭父惨然道:“不错,我当年的确去过孤竹,孤竹君为我开出药方,正是这驽马之血!”
“这倒是奇怪了!”李小和疑道。
“小兄弟何出此言?”此时毕正堂头脑一片混乱,对周遭一切言语简直是求之不得来者不拒!
李小和抿了抿嘴,踱起步来琢磨道:“晚辈从未上过孤竹冰峰,甚至今日才是第一次听说。但是从各位口中所言,确实有些事感到奇怪。”众人刚刚被他所言折服,心知这少年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