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枫奔上孤竹冰峰,这或许是他无奈之下的选择,只不过这种情况或许只是一种混乱之下的维持,他到了孤竹冰峰,难保不会做出可怕的抉择。
而李小和也不知靳天羽后续如何安排,只得飞身随着栾枫攀爬上孤竹冰峰。栾枫与李小和两个人就如同两个攀缘在林木之间的猿猴,那环绕着冰柱你追我赶的身影,实在迅捷难以看清楚,就好似一条条巨蛇盘绕在冰柱之上一般。两个人的速度都是极为的迅捷,还没有看明白他们轻功的家数,就已经淹没在整个云彩之中。
但是,最感到头疼的大司阍,如今又遇到更加棘手的难题,那靳天羽一个人笑眯眯的站在冰峰之下,为大司阍一个又一个的接待着驰来的孤竹马车,而这些马车之上,竟然都是一模一样的黑袍少侠,他们所有人的形容举止都极为相似,甚至功夫都差不多,这着实让大司阍赶到无限为难。先前一开始放进了两个人,还以为是来交孤竹令的江湖人,但是如今十几二十个黑袍少年都这般登峰,主人岂不是要把自己给杀了。
大司阍如今也果真是昏昏沉沉,不明所以。干脆一声厉喝道:“你们这些小丫头,出去办事也不知道注意些,马车上载了外人来冰峰,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靳天羽听闻大司阍如此说,便摇着头笑道:“佳人可爱,如何能承受阁下厉声斥责,更何况大司阍所言外人,天羽以为极是不妥,毕竟这孤竹马车之中下来的人,可都是为你孤竹冰峰奔走效力的江湖客啊!”
靳天羽倒是油嘴滑舌,几句言辞说的格外中听,大司阍似乎也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言道:“靳先生,你可莫要唬我,这来了一个人你说是你的朋友,再来一个又是你的朋友,靳先生你大名远播,我们这些作下人的自然知道您的仙名,朋友遍天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是这些人的打扮分明都是一模一样,这不分明在戏耍我孤竹冰峰的令诺吗?”
不要说大司阍起疑,凡是有点脑子的都要怀疑这靳天羽的手段了,更兼刚刚栾枫与李小和竞相奔走上冰峰,更让大司阍猜测两个人究竟有什么恩怨要来孤竹冰峰解决。
靳天羽摇着羽扇笑道:“不怕告知阁下,你孤竹冰峰梦寐以求的栾氏悔指今日是距离孤竹君最近得一次,若不是天羽这般安排,那栾枫岂不早就发觉了悔指被何人所盗。如今他虽有本事,却也不得首尾兼顾。”
虽然大司阍也猜测出其中的一二端倪,但是毕竟还有很多奥妙不是他自己所能想到,如今靳天羽一点拨,那大司阍不禁失口叫道:“不妙,那栾枫今日岂不是要大闹冰峰,所有侍婢,回峰护主。”
这样的呼叫好似一声喝令,只见许许多多小婢女从两侧的冰峰栈道上匆匆向冰峰之上步去,小碎步踏莲生云,婀娜如水。还有许多人也纷纷从栈道两旁的石窟中探头出来,向冰峰之上望去,或随着其余的人也向冰峰奔去。靳天羽瞧着大司阍焦急之态,笑道:“大司阍请放心,天羽不会将栾枫引来冰峰便撂下不管,势必要为孤竹君解决问题,才算有本事。”只不过这几许谈笑的功夫,孤竹冰峰上已经聚集了十多个黑袍少侠,周遭的婢女也都纷纷赶上冰峰,罗列在冰厅之中。
再说孤竹君,本来看到两个黑袍少侠上了冰峰,随侍的婢女居然说是同一个孤竹令诺,都是奉命取栾氏悔指,这让孤竹君也大吃一惊,毕竟这栾氏悔指乃是天下最难得到的一部武学,如今不仅得到了,竟然还有两个人一起上来交任务,孤竹君倒也有些喜不自胜,这孤竹冰峰从来不缺解药,只要你将宝贝拿来,要什么赏赐孤竹君应有尽有。如今两人上来冰峰,孤竹君皱着眉头又想着如何区分两人之中有没有假冒混上来的,结果这个时候又有两个黑袍少年上峰,孤竹君也是有些心中嘀咕。他尚未开言,栾枫和李小和便前后追逐,相继从观景台下翻越而上,跳入冰宫之中。
孤竹君与栾枫从未谋面,却是格外熟识李小和这张黄铜面罩,尤其是当初两人以为寒月夫人的过节在冰峰进行了一场不世对决,孤竹君虽然一直占据着功力的上风,但是让李小和从自己的底盘上安然离开,让郢君与自己的交锋侥幸没有落败,这其中的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些时候的确是面子更加让人看重。
故而如今两人飞身上峰,孤竹君目不转睛直直的盯住李小和的身形,这个人的样子既熟悉又陌生,既让人忆起了什么,同时又让人怀疑着许多。他那张面罩是多么刺眼的一个标志,几个月之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通体护身郢息竟然可以在冰峰之中肆意妄为而不受自己功力和武境的干扰,还是从所未见的情况。可是,他这身衣服似乎有些不匹配的寒酸啊,孤竹君心中泛起了嘀咕,不对,好像还有他身后的那一柄古琴,这个古琴似乎是那个郢教的柳涵听所有,后来又赠予了李小和,对,是李小和的东西,为何这时候却出现在郢君的身上,难不成是他从李小和手中取来来对付本座的,这却有些奇怪了,虽然我二人曾有过节,却不至于郢君只身一人又上峰来寻仇吧,至少如今他教务缠身,应当没这个心情来我孤竹造次。所以孤竹君瞧着李小和,心中不断翻涌的想法占据了他的脑海,但是无论如何这郢君为何又来到孤竹,确实他也想不明白。
李小和并未去看孤竹君,只把一双眼睛分毫不离开栾枫的身体。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