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小和与栾盈虽未直接说出一丝是非曲直的言语,但是却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情谊和旧日的钦佩,虽然栾氏围攻害死了郢君,而李小和误伤打杀了栾黡,但是在这个乱世情仇之中,两人似乎仍旧将那份互相的欣赏放在自我心中的奠基之处,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在与旁人的对比之中,感受到互相之间的珍惜。此时此刻栾盈虽然还不敢确认眼前这人就是李小和,但知晓他与李小和必然有关。虽然自己家室与他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但是眼下这个人却决不能落入那一群晋廷倾轧无端,自私自利的大夫手中。
故而栾盈对李小和的身份虽然还不确定,但是从好感度上来说绝对要胜于范氏一群人,范氏祖孙三个被李小和轮流骂了一通,也让栾盈和栾玉感受到了一丝痛快。范吉射眼见周遭众人的反应,心中瞬间盛怒无匹,大骂道:“你们都是晋廷的臣子,如今竟然是要与外人勾结前来造反吗?”
栾盈笑道:“小将军何必说得如此严重,如今三军伐齐,岂可因为一个人大动干戈,分散了精力。栾某从南面日夜兼程,驰援而来,并未见到众人与这个高手的交锋情况,但是若栾某所料不错,想必众位没有占到便宜吧,甚至还会损失不少家将!”
“栾将军所料不错,晋侯六个贴身侍卫都受了重伤,无剑海二老还差点丢了性命!”韩起在一旁附和着栾盈之言!
这栾外犀利,以大义压大利,并非承认自己不去追杀李小和,只是国家利益在先,一切要以伐齐大业为重,眼前此人的确可以先放一放,这让范氏祖孙三人也觉得无话可说。老范匄狠狠的哼了一声,转身不再理会栾盈。
却听栾乐从旁言道:“兄长,此人口口声声说是北方有事,显然是与我悔指有关,若是放了他,恐怕伯父那边,他要去为难一番的。”
栾盈压低声音道:“栾氏悔指,乃是重中之重。这人与我栾氏之恩怨当然不可不解,但是我们终究还是通道之人,可以以道义论是非。若他落在那些非道之人手中,那便是难处了。如今我无暇分身去北方,但是国内的关卡已经吩咐明白了,他虽然武功高强,可以任意出入,但是想必那个女子不是十分容易脱身的。拖个半个月,伯父必然先拿下那女子,到时候他便是只身去孤竹也无法插手此事!”
“兄长,此事虽然说得容易,只怕他与那女子有撇不清的干系,到时候我等下手轻重也不好估量!”栾乐之意再明白不过,虽然对方看似对栾氏没有敌意,但是他暗里要去孤竹助力那偷取悔指的女子,无形中便是与那女子有关,即便按照栾盈所想,将那女子拿下,怕是到时候大家见了面,都是旧来相识,却不好处理。
栾盈道:“我猜眼前此人大抵是与李小和有关,等拿下那女子,我等替她想办法疗毒就是了,怕什么!”显然栾盈一干人只知道那孟小武与李小和有干系却不知究竟有什么关系。
不过此时栾盈力主撤兵回大营,加上周身一群附庸臣子,范氏等人不好违拗。唯独范吉射一口咬定李小和杀死乐晋侯,如今若不拿下李小和,那便是叛逆,便是造反。可是栾盈却冷冷静静,呼喝道:“口说无凭,我等栾氏兵马不可轻举妄动。郢教与我晋国向来为敌,但是今日我三军有要务在身,应以大局为重。回马快赶到长治行宫,看晋侯伤势如何。”他转而又对范吉射喝道:“晋侯受伤你等不去救治,竟然来次作这些寻仇之举,怕是希望晋侯殒命,趁势造反的,是你们这些人吧!”
被栾盈反唇相讥,范氏三人尽皆大怒,范匄骂道:“无理后辈,岂可口出妄言,晋侯身中箭矢,早已气绝,何来编造之说?”
栾盈道:“尔等一面之词,已非一次两次,我若轻易听信,累了三军之战,岂不成了罪人。栾氏英雄,随我去行宫查看。”栾盈在朝堂之上,亲信十分多,如今一声呼喝,众人皆随他而去,根本没有人听命范匄指挥,顷刻间大半晋**兵都撤走了,只剩下范氏那一小撮家甲。
栾玉从身后赶上栾盈,回头朝李小和张望一眼,李小和心中安稳,似乎与栾盈又有了往日共鸣,朝着栾玉微微点了点头。她二人之间,或许这一个眼神,就已经穿越百世千生,直接窥破了对方的心田。
李小和与吴子元瞬间闪身不见,徒留下栾玉随着栾盈向长治赶去。如今李小和与栾盈心中或都已经明白眼下不可解决之矛盾,那就是栾氏的悔指究竟要归谁保管。他与吴子元二人飞奔向北,准备去接应孟小武。
单说李小和与吴子元二人,不到十日已经抵达燕国北境,只是来来回回几日间都寻不到孟小武与陆钦飞的下落。一日间吴子元与李小和商议:“老头子我想到了一个关窍,我等出关之时,北境的关卡,太行的守卫都是格外森严的,只不过你我功力高强,容易脱逃,只怕那孟姑娘和陆少侠难以为继。更何况栾枫紧随其后,怕是两人受困在晋国了。”
李小和道:“不必担心,小武的功夫量也不是几个守卫能为难的了的。我因为栾玉的事情,耽误了一些时日,按理说她俩应比我们更早出关,我等在沿途再布置几处记号,他二人想必很快会来汇合的。”
两人正在燕国四方楼上商议,正碰上一人跑进来,周身血污,通体伤痕,莽撞疯癫之态一看就知道是个受了极重伤势的人。吴子元将手中折扇一摆,朝着那人腰眼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