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折中的办法,自古上得孤竹冰峰的,你听过谁有折中的法子了?李小和能活命,代价是什么,如今我不拼命,又哪有出路,你不需要劝我。栾枫前辈,你若是要动手,那便来吧,我孟小武接招了。”
栾枫并未看孟小武,背身冷冷说道:“你当初肋下中了我一指之力,伤了期门和鸠尾二穴,我栾氏真气入体,你如今虽然在靳天羽灵药治疗之下,得以将伤势控制住,可是仍旧有两处经脉难行,如今要与我动手,我只消打你气舍穴,你便真气回流,尽数封在体内不能爆发,周身如同一个鼓胀的气球,到时候便会炸裂而死!”
孟小武冷冷喝了一句:“危言耸听!”
她骂了一句,当即将掌中真气凝聚,出气海,凝巨阙,走鸠尾,那栾枫说不能走哪里,孟小武就偏从哪里运气,栾枫笑道:“好一个倔强的女子,你这屏岳真气也是时间数一数二的内功,怎么就不知道珍惜一番,你如今气走鸠尾,那我都不需要再出指力来伤你,只要助力一把,你看看你的经脉是否会剧痛难当!”
但见栾枫言语之间,手掌中掌风暗推,陆钦飞只觉得一股又一股的真气如同和煦春风一般从自己脸庞之间吹过,他担心孟小武安危,扭头望着小武,只见小武经脉之中行走的真气在栾枫的助力之下逐渐凝结成为一个僵硬的疙瘩,那个疙瘩如同一只小甲虫窜来窜去,不断的在孟小武的经脉中游走,但是就好似被人挖去了双眼一般,毫无方向感可言,东奔西走却丝毫找不到输出经脉的位置,即便在小武内力的推动之下,仍旧如同被禁锢了一般,找不到出路。
眼见得如此情形,孟小武也不禁一惊,她心道自己自幼承袭师父的纯真内力,虽然不能说天下无匹,但是也可以说是法门正宗的内功,怎么也不会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将真气封存在身体之内,甚至要将自己鼓胀致死。栾枫言道:“女娃儿,你的功力的确纯粹无匹,但是真气如流水,经脉如沟渠。你真气在体内澄澈清明,但是经脉之间的同道早已封闭,又如何能够将真气输出来打我,此时的你莫说是来打我,便是连一个两三岁的孩童,恐怕也伤不了他!”
栾枫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掌风收起,此时孟小武只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浑圆一股,却丝毫没有输出的同道,那鸠尾和期门两处穴道,就如同宽敞的官道上两处卡死的铁闸直接将真气拦阻在体内,她回想起当日与栾枫交手的情形,栾枫指风凌厉,几乎是举手投足便可将千军万马扫灭,但是却始终不下手将自己击杀,而把指力来打伤自己的几处穴道,如今纵有千古第一的功力,却无输出的穴道,终究是无法伤敌,甚至可能如对方所说,一旦真气凝结过量,反而会将自己炸死。孟小武念及此处,终于有一些骇然,心中的戒惧油然而生,而刚刚的那份傲慢与狂妄当即消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万般窘迫之际,忽然听闻自己脑后又传来一个声音:“走大巨,入中极,下环跳,出足少阳胆经,上穴闭则下穴通,世间万物循环流转,一福一祸,自可相转!”这个声音简短有力,直破关键,孟小武悟性本来极高,听闻这一说,心中当即明白过来。如若自身真气不断冲突向外迸发,便始终被上身的两大穴道封闭,无法突破,而自己越是努力的将真气输出,却越是将那本来已经聚合的真气驱赶得东奔西走,没有个头绪。但是如若将真气降减回来,从下身的穴道走出,或许可以找到出路。但是这下身的诸多穴道,习武之人自然都十分了解,可是却从来没有一本内功修习的经书上,曾引导人将真气从丹田向下运导,这的确是一种有悖常理的做法。不过眼下上身真气被封闭,也只有这一途径可以一试。
孟小武也是怀着犹疑之心,将真气从下身导出,足少阳胆经顺流而下,虽然真气不似以往那般强硬,但是如同水往低处流一般顺势而下,舒服异常,从丘墟,侠溪而出,孟小武修习的是抚月掌,真气凝聚掌中,方能打出威力。如今真气从下身经脚趾输出,她一时间竟然没法控制,只得翻身一转,凌空一个空翻将足下的功力直踢向栾枫,也没有招式,也没有掌法,只有一团自己凝结的内力。
栾枫对这种程度的真气,丝毫没有放在眼中,只把手掌向后悄然挥了两下,好似掸去身上的灰尘一般,将对方袭来的真气毫不费力的打散在周身。不过令他惊讶的是,真个声音是从何而来。
栾枫忍不住转过身来,站在孟小武身后,一个人黄铜面罩盖脸,素长衫裹身,看起来与自己的打扮一般朴素,但是却脏兮兮破烂不堪,似乎一个乞丐的服侍套在了一个贵族身上。栾枫不禁有些奇怪,但是那黄铜面罩的象征却不容人质疑,栾枫凝视着这个不速之客,缓缓言道:“晋楚之战,靳天羽声称他已经将郢君诛灭,如今阁下重又现身,无论你是否是郢君本人,却无疑是害我兄弟之人了!”栾枫思绪极快,郢君之是非他身在曲沃,不知其生死如何,但是这个郢君打扮之人,明显就是当日重重围困之下将栾黡震死的高手了。
而李小和如今来到了小武的身后,也不过多废话,只言道:“本座与栾氏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