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和在一旁把这三兄弟所言听得真切,故意自言自语道:“哎,真是机关算尽命不远,奔波劳碌一经年啊!”
老大这时候心乱如麻夹杂着受骗掉包的怒火,正恼无处发泄,听闻李小和这一句讥讽,登时将几案拍的粉碎。跳到李小和面前,提起他的衣领便要动手。李小和凝神瞧着他的一张大脸,坑坑洼洼尽是横肉,连鬓络腮胡根根刚硬。
李小和心知对方所需,并不多说话,只是那样瞧着对方。
老大这时候尚有理智,心知便是杀人也救不回老二的性命,反倒是如有线索能追回瘴凝香便最好。他料定李小和这话必是偷听到了自己三兄弟的谈话,才说出来的,便道:“你这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且说说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如若说不清楚,老子先杀了你给我二弟祭祀,反正我二弟也活不成了!”
老三在身后喊道:“大哥,大哥快想办法啊,可别说二哥活不成的话啊!”
老大一使劲,又把李小和提的老高,,李小和双脚已经快碰到桌几了,反而故意咧着嘴一笑道:“你们三兄弟为孤竹君奔波一年,反倒是老二的宝贝丢了,如若回去没得交差,是不是不免丢了性命啊?”
老大抓着李小和吼道:“废话,这还用你来说,老子比你清楚。”
李小和故意说道:“更何况此时南北殊途,相隔千里,纵然有心回去再重新采一株瘴凝香,光是赶路的时间,也要三个月,到时候寒冬已至,早已错过孤竹之期了,是也不是?”
那老大听得李小和句句说中内心,心下更觉惊骇,开始的怒气已经泄了许多。
“所以,这位大哥你想最好的结果便是在上孤竹之前,能够把那失去的瘴凝香重新寻回。”李小和这一句话说的,让老三和老大佩服得连连点头。
老三接道:“不错,不错,兄弟你若有线索,尽可开价,要什么物事,要多少钱,我们三兄弟都在所不惜!”
李小和没有搭理老三,接着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更加可怕!”
“什么?”老大心中隐隐觉得不妙,可是那心里对不妙的事情的畏惧,反而促使他产生了加倍的好奇。
“更加可怕的事,便是即便算起来还有几日才到孤竹之期,但是孤竹君向来以马车接送江湖客,那马车如幽灵所驾一般,倏忽来去,毫无踪迹,今时今刻尔等方还在此地喝茶,说不好一转身那马车已经停在你的身后,那车中的女子,一双鬼爪,唰的一声便将你捉进去了!”李小和故意把那最后的一句话说得字字顿挫,分外可怖。
老大抓着李小和的手早已攥满汗珠,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赶紧回头去瞧身后是不是果真有一辆孤竹马车停在那里。李小和被丢在茶座上,哈哈大笑起来。
老二早已瘫软,老三也吓得跪在李小和面前连连哀告道:“果然如高人所言,高人大仙料事如神,皆被严重,望且指点迷津,救我兄弟性命啊!”连说连磕头。
李小和瞧了瞧老大,虽然他额头布满冷汗,这时候也唯有他仍旧坚持着站在当中。李小和道:“听刚刚几位谈话,这位应该是大哥了,容小弟也这般称呼您!”
老大这时候也恭敬道:“小弟简从孟,二弟简从仲,三弟简叔。高人直呼名字即可,吾等愿听指点!”
李小和心下大喜,暗暗庆幸,幸好遇到这么三位。见他三人虽然鲁莽,似乎非奸邪之徒,当好相处,便道:“既然事事皆如我所料,各位权切听我一言。我身怀一物,若交与孤竹君可令这位简从仲兄弟抵过失信之罪,或许尚有余功也未可说。”
老三简从叔一听李小和之言,大喜磕头。老大眼珠一转却道:“那怎么可能,孤竹君所派任务,各有分工。便是有相同之物事,也当自顾自己,哪里还有多余的分予他人之说,阁下莫不是哄骗于我!”
李小和只得坦诚道:“我可没说我有多余之物,当然也没有哄骗于你。我如今也欲上孤竹,苦于无门无路,只要各位能夹带我混上马车,同上孤竹,我便将所怀宝物送与阁下,足以为简二哥抵死罪!”
老大见李小和说得诚恳,又有些明白孤竹规矩,已有七分相信。这些时候得了一根救命稻草,心下安稳许多,眼珠一转,登时明白了。悟道:“阁下所怀之物莫不是那屏”
李小和当即打断道:“阁下无须猜忌。我所怀之物必定可以为简二哥洗罪,只不过三位莫要对我起歹心。我能怀揣此物,也必能隐匿此物,如若想谋害我性命再取之,那我便叫尔等两手空空!”
那老大答言道:“啊,小人哪里敢有异心,若得高人赐宝救命,大恩不敢忘怀,绝无二心。”老三也跟着跪谢道:“绝不敢有异心,绝不敢!”
李小和此时心气满满,盘算着下一步,便道:“既如此,请问各位,如何带我上孤竹,等上得孤竹,我便将此宝赐予三位!”
那老大道:“这个容易,这个容易,等下我三人寻个僻静处,点燃孤竹令,散发出讯香,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有孤竹马车来接。高人只需跟我等一起上车即可,孤竹君广纳天下贤士,来者不拒,多多益善。绝不会对阁下有半点怀疑!”
方此之时,忽闻茶摊靠里的一桌传来一个少年声音:“真有趣,真有趣。我早瞧着这小子心怀鬼胎,他早就偷听尔等谈话,竟然是为了上孤竹啊。”
李小和循声望去,那坐在茶摊里面的一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