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脚步声便越来越远,我的心里却越发的乱起来。
可恶!
可恶!可恶!可恶!
我怎么这么没用!
刚刚那一拳,如果挺住了,明明就可以救麟儿的。
明明那是我能够做到的……
就差那么一点了……
呕——
又是一阵干呕。
眼泪慢慢的流进嘴里,让酸味变得不那么刺激。
内脏肯定碎了吧。
一定碎了吧。
虽然没有吐血,但是这种钝痛,不是什么简单的肌肉损伤能解释得了的。
求求你,碎掉吧。
真是没用啊。
林羽才。
连点血都没吐出来。
这样你还想说自己尽力了么?
明明嘴上说着,那么想救自己的弟弟。
嘴上说着,想报答两年前给了自己活下去的力量的那个人。
但是无论怎么努力,怎样的抓住机会。
现在,却连点血都没吐出来。
可悲的家伙。
我跪倒在地,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脑袋,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鼻涕,泪水与呕吐物沾满了我的衣襟。
血最终也没有吐出来,而那个钝痛也最终只是我的心里的东西,身体很快便不争气的恢复了。
终究我没有完全沉沦在绝望之中。
因为,安蹲在一旁,静静的,轻抚着我的后背,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
“羽才,好了,她们应该已经回去了,咱们也走吧,再不走,下山又得天黑了。”
可是……
安……
“……嗯。”
虽然有“弱预知”,还能建立感应场,但是靠想象力在地下缺乏工程体的环境里制作出能够危急两个人性命的怪兽……
那是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
安这家伙,真的是,那种话,还说的有模有样的……
终究,我要负责的,不只是一个人啊。
我脱下了难闻的脏衣服,擦了擦身上,换上了背包里的干净备用,我们便走出档案室,准备回地面。
但就在地面上,这个地穴的出口,我们发现了一张诡异的字条,
这拳不白揍你,江淮路十九号,72层。
别让我久等。
落款是一个白色的“姜”字。
看完纸条上的内容,一股莫名的情绪从心底翻涌上来。
我紧握双拳,感觉就像要把自己手心上的肉里面的血给挤干一样。
这事,没完。
之后,趁着阳光我们终于走出了山林,在Y村找到了之前小心停好了的车,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顺带说一下,我们下山的时候确认过,果然那个沈聪的家已经是个破败不堪,空无一人的废墟了。
然后,这里我还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
在前往t市的路上,我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喂,羽才,你还好吗?之前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一直打不通?麟儿的事进展怎么样了?”
“我,还好,之前……我在山里,没信号,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父亲难以察觉的短短的顿了一下之后,用毫无波澜的语气接着说道,
“没事就好,那麟儿事情你那边有什么新进展了没有?”
“嗯……有。我在山里的时候应该是遇到了抓走麟儿的人,我现在已经大概知道对方是谁了。”
这次父亲的停顿已经很明显了,尽管接下来他依然保持了一如既往波澜不惊的语气。
“原来如此,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里我犹豫了,因为无论如何,我也不愿意去随便怀疑听筒对面的那个人。
于是我把之前大概的经历,不带感qíng sè彩的复述了一遍,从找狗开始,一直到我们下了伏虎山,中间的一件件一桩桩,全部都说了一遍。
父亲听完,沉默了良久,说道,
“原来如此,那这事,羽才,你是怎么看的呢?”
……
“目前来说,可以确定的是,麟儿的失踪是跟那个复活研究肯定有关的,而且这些人在天御里面有历史,不会是完全的外人,至于……”
至于后面的事情,我没有说出口,这里在这个场合下,也没必要再说一些无妄的猜测。
“你是想知道我跟他们有没有关系对吧?”
“嗯。”
我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有也没有。”
“什么意思。”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这件事会这样发生,没错,这件事的直接诱因确实是那个复活试验。但是现在这些事情,具体细节我也是听你说才刚刚知道的。
你刚刚提到的那两个人,姜家兄妹,我确实认识,而且他们从十四年前的五色大火开始,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当时我就试着干涉过一些事情,却无意间酿成了更大的灾祸。
至于具体的事情,其实也不是很重要了,如果你还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当年大火的遗址,我记得现在是叫五色纪念碑吧,那里应该有一些答案。”
听到这话,我突然感觉自己只不过是父亲手中的一粒棋子,一件工具,无论是我,还是麟儿,都成了他为了某种目的的手段。在难以遏制的情绪之下,我歇斯底里的说道,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东西,这一切你心里早就计算过了吗?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而且如果你知道麟儿是被他们抓走了,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们把麟儿救出来,为什么要让我去?你知不知道麟儿为这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