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瞧着她纯粹又生动模样,缓缓笑开来,“好。”
逝者如斯夫,生者长已矣。他的每一步都在自己的规划筹谋当中,不过是偶尔的追忆罢了。只要有锦觅陪在他身边,就够了。
锦觅心有感念,忽然倾身虚抱住他,“小鱼仙倌,以后你要是想喝酒,就叫我一起吧!我的酒量好,一定在你后面喝醉,还能将你送回来。”
所以,别老是做这种月下独酌,清凉孤寂的事啦,看着就叫人心疼难过!
润玉震住,久久无法回神。觅儿,觅儿竟然,竟然拥抱他……
这件事,足够一扫润玉心头的抑郁,整天都是好心情。
邝露不明所以,“陛下何事如此开怀?”
润玉含笑垂眸,刹那间,仿佛又是多年前的温润夜神殿下。
“觅儿给我做了鲜花饼送来,十分香甜可口。”
岂止是甜了他的嘴,更是甜了他的人生。
片刻后又反应过来,看着阶下的邝露,眉头微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叫你守着觅儿吗?”
“是水神仙上,昨晚照顾陛下一夜,此时十分困倦,自行睡了。叫邝露来陛下这边侍奉。”邝露急急解释。
润玉展眉,“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觅儿沉睡许久才醒来,灵力衰微,我总是担心她·……”
未竟的话语,他不太敢说出来。此次锦觅醒后,与之前似乎有些不同。他担心她一个人独处,恐怕有所不妥。思绪纷纷,有心叫邝露回去,可是想到觅儿的性子……
“罢了,你便留在这边吧。待我处理完政务,再过去瞅瞅她。”
锦觅躺在榻上也并未入睡,翻来覆去,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焦躁情绪。
‘你又在作什么妖?’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总归不是她的便是霜花的。她这样恼人,真是叫人恨不得直接将她······
锦觅叹气,她又能怎样?总归她就是她,她也是她,始终为一体罢了。
“怎么连茶水也没有了?”锦觅更加烦恼,看来得跟小鱼仙倌说一说,这璇玑宫扩招一些仙侍才行。
提着茶壶出去,迎面便瞧见一个小仙侍匆匆赶过来,瞧见锦觅拎着茶壶的模样,吓得微抖,“水神仙上恕罪,小仙侍奉茶水迟了。”
“无妨无妨,你赶紧把茶水给我吧!”顿了顿,又嘱咐一句,“下次可不要如此了。我也就算了,小鱼仙倌现在可是天帝,一天天千头万绪的,你若是还这样慢待,只怕他一时脾气上来,你可就遭殃了!”
现在的小鱼仙倌,可不是以前的小鱼仙倌了。
那小仙倒茶的手便滞了一滞,继而闷声道:“谢仙上指点,小仙记下了。”
锦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回头见他还在,便摆手道:“你下去吧。”
那仙侍却忽然抬头,直视锦觅,目光犀利,“可是小仙还有一事不明,望仙上指点!当初水神仙上与火神殿下情深意笃,如今又对天帝陛下情深意重,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莫不是当初根本是与火神逢场作戏,为的就是在大婚之日趁着火神殿下不备,杀了他!好为当今的陛下铺路!”
锦觅目光沉凝地看着眼前这小小仙侍,“你到底是谁?”
那仙侍冷冷一笑,旋身一变,竟是了听!
了听直指锦觅,一脸愤恨,“锦觅!若你对火神殿下有半分真情,如今就该自绝以谢天下!”
锦觅冷笑,“我自然是与他没有半分真情的!他杀了水神爹爹和临秀姨,我与他本就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哪里还敢有情?我必是要杀了他以报父亲的生养之恩!”
‘你这个贱人!你杀了我的爱人,了听,杀了她,杀了这个凶手!’
霜花的声音突然传入脑海,锦觅心惊,连忙调动灵力压制,却发现竟半点灵力也调动不起来,倏然看向了听,“你在茶水里放了什么?”
“煞气香灰!叫你也尝尝你们夜神殿下的手段!锦觅,今日便要叫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