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处此地所回响着的仅有那哭泣的声音』
“哭泣之声。”
『于此处此地所滑落下的仅有那绝望的泪水』
“绝望之泪。”
『于此处此地,悲伤化为铁锁,联系着万物』
“悲伤连锁。”
『因此,一起轮回着,永无止境』
“无尽轮回。”
『就在这,被血色新月所笼罩着的永夜之中』
“血月,永夜。”
如果说,桐生绘羽是王,那么她就是被冠以杀戮之名的王。
没有下属,没有臣民,没有王城。
有的只是无尽的尸骨王座。
战场是她的领土,永夜是她唯一有着正当存在理由的地方。
这里是血月永夜,这里开满了血色的曼珠沙华。
尸骨在这荒原之上堆积着,花通过它们之中的缝隙,钻出开放。
这里是永夜,唯一的光源便是那高高挂起的,血色的新月。
青色的武士站着那尸骨堆积而成的王座上,静静地看着圣人的少年。
“……”
她的神情不悲也不喜,有的只是淡漠。
而在更深处,却是绝望。
鬼,即为人。
人形的她,便是鬼。
而此时此刻,她又要变回,那曾经被圣人所斩杀的魔。
不再守着这躯壳。
所以她才从未使用过这固有结界。
因为她不想变成那副姿态。
一点也不。
风,吹起了。
然后,在这固有结界之中,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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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尔纳先生,老师她……”
无名沙哑的声音从包裹住脸部的绷带下传出,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变成了幼童的姿态。
“不用担心。”
迦尔纳如此说到。
“无殇她懂得把握分寸的。”
他的态度依旧淡漠,仿佛什么也不在意。
“来了。”
蓦的,他抬起头,看向一处。
“迦尔纳。”
青色的武士看着他,咬住了下唇。
“没事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回去吧。”
她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
白色的飞羽从腰间的太刀之中脱离,迦尔纳看出来那飞羽之中寄宿着她的部分意志。
她伸出手握住迦尔纳和无名,闭上了那双紫色的兽瞳。
“羽现。”
一瞬间,三人消失在了原地。
“我们回来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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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那个游魂居然又和弗拉德三世契约了……”
站着山丘上身穿和服的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的闹剧。
“而且居然获得了实体……不过从气息来看,应该是那个幸运e的s弗里德的心脏吧……”
下段和袖口绣着曼珠沙华的灰色和服上空出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许多黑白二色的飞羽。
命运的轨迹最终和原先的走向重合了。
只不过换了几个人来将其完成罢了。
“罢了……”
她站起身,向着不远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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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才走多久,这么快就又有新欢了?”
她看着地上的时贞,蹲下戳了戳他的脸颊。
头也不回的将掌心内一片白羽掷出,干脆利落的刺穿了的灵核。
“很抱歉啊,毒杀者赛米拉米斯殿下。”
她如此说到。
“这家伙,可是我的人。”
下一秒,女帝的头颅瞬间落地。
她跪坐在了地上,静静地等着少年的神父醒来。
“真是遗憾啊,时贞。”
她抬起手,一抹青色从她的袖口爬出,爬向了那几乎被销毁的圣杯。
“这个破破烂烂的圣杯,我就收下了。”
她轻声呢喃着,手指划过他的脸颊。
“……绘……羽?”
白发的少年神父睁开了眼睛,微微有些愣神。
“哟,醒过来了啊。”
她面无表情的说到。
“……”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她如此说到。
“但,我不接受。”
紫色的兽瞳之中一片冷清,却让人莫名的感觉到了平静和安心。
“不老不死,才是真正的地狱啊……”
然后,她叹息一般都说到。
“所以,综上。”
她站起身来,抚了抚自己的青发。
“我不会原谅你,所以你回去告诉你的本体——”
她俯下身,双手背在身后。
“我和盖亚那个死奸商有交易,过几天他就会把你的本体扔下来。”
她闭上了眼睛,重新站起身来。
“我在东木,到时候来找我赎罪吧。”
仿佛是在感叹一般,语气之中却又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直到我原谅你为止,而在那之前——”
她笑了。
“你就一直待在我身边吧,混蛋时贞。”
少年的神父愣住了。
啊啊,自己怎么忘记了呢?
眼前的少女,并非人们说传言的那样冷酷无情。
她只是把自己的善意与关心,甚至是同情怜悯都藏在了那名为冷漠的面具之下。
所以才显得无情。
她不是神,不是魔,更不是鬼。
她只是,被冠以桐生绘羽之名的,一个普通的少女罢了。
仅此而已。
所以,他努力的抬起头,轻轻的笑了起来。
属于少年的声音在空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