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舞阳趴在六楼天台边缘通过望远镜全神贯注观察远处情况,直到望远镜内出现一群蠕动的暗黄色阴影,他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过,回过头:“又有一队老鼠向这边过来了,数量应该有三十只左右,大概是闻到咱们的味道了。”
马东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起身于是抽出自己的武器一扭掰成两截双手各持一边,起身往楼下走去:“这轮我上吧,你们先恢复下体力。”
楼梯过道到处是巨型仆鼠和硕鼠倒下的躯体,那批向这边靠近的老鼠明显不是第一批发现这里的仆鼠了。每只硕鼠都会带着一队的仆鼠,粗略算下,楼内已经倒下超过10只硕鼠,还不算楼外的。
“切,到底要藏到什么时候,从刚才躲到这开始,已经过了三小时了。”听语气,韩羽良几乎是咬着牙说话了。
神秘人或者该叫布谷鸟,虽然只是个外号,他抬头看了眼韩羽良继续低头假寐,连理会他的意思都没有。
就在临时小队离开体育场没多久内层人造深渊完全崩溃,一早在外层深渊无穷无尽的鼠群如潮水涌入,小队一路突围兜兜转转下回到了原先生物系的宿舍楼。
此时队伍各人体力消耗过半,刘守真提议先守住天台先恢复体力并谋划出路,现在外边到处都是鼠人,闭着眼毫无计划的强行突围只是白白送死。
这并不是拍大腿决定的,天台入口只是一条小道,易守难攻,刘守真计算过,变异的巨鼠体型巨大,一条通道仅容两只仆鼠或一只硕鼠通过,任老鼠数量再多也只能堵在后边。
队伍解决完第一批追来的老鼠后由马东和林舞阳两人每隔半小时轮换一次盯哨,以免被有脑子的鼠人闻到气味摸上来偷袭,其余人原地休息,一旦发现有鼠人靠近而威胁不大单独能对付的除盯梢的人外轮流出战。
当然,刘守真除外。
身为普通人的刘守真没有一点觉醒者的能力,哪怕是最低级的仆鼠他都不是对手,只要不傻都不可能同意出战,不过别的觉醒者不知道这个,或者也不会在乎这个。如果真让韩羽良知道实情必然毫不犹豫抛弃刘守真,人是自私的,求生时队伍不需要拖油。
韩羽良盯着刘守真,语气不善:“从我们防守这里开始,这里就你没有出战过,都决定轮流战斗大家都同意的。都这个时候了,你不会还想着韬光养晦只顾自己吧?”
“所以呢?”刘守真语气依旧平淡,没有丝毫紧张。
“怎么都该轮到你了。”
表面的友好早在体育场起怀疑时撕下。
“你觉得这样战斗下去就凭消灭这几队的鼠群巡逻小队就能赢?”
“这不是你这样混在队伍不出力的借口。”
“别着急啊,韩大哥。”刘守真轻笑了声:“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从刚才那会就有意见了。不过我无所谓,毕竟大家很可能会死在这,所以你的恼怒和不满又有什么用呢,比起这些没用的抱怨,还是留点力气想想怎样解决这几只鼠王的办法更实际些。”
韩羽良冷笑:“你能想得到?”
“或许吧,我在想办法,而不是像你这样在抱怨。”刘守真回道。
“是吗?”韩羽良站起身,指关节捏紧发出噼啪响声,向刘守真走来,他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从一开始你就只会耍嘴皮子,我越想之前的事就觉得你越可疑,我看你根本就没有一点实力,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靠在墙边的布谷鸟轻轻移了半步正好挡在刘守真面前:
“想找死,你可以过来。”
韩羽良拳头捏紧,松开,又捏紧,如此往复了好几次,表情阴晴不定,好几秒后哼了一声,转身走到一边。“好很好。”
他还是忍下了,如果只是一个刘守真或是布谷鸟,以韩羽良性格肯定不会就这样算了。
但一个是实力强劲,轻易就击退鼠王的布谷鸟,一个虽然实力未明,但那只倒下的鼠王就是最好的证明,韩羽良就是再愤怒也不敢同时和两人动手。
他心底在怀疑,刘守真可能不是自己一开始所想的那样实力,但他也不敢确信刘守真不是,万一是装的呢?
这两个人,又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
韩羽良心底的多疑制止了他的想法。
刘守真同样很意外,自己和这个神秘的布谷鸟一句话都没交流过,而且怎么看布谷鸟都不是那种会多管闲事爱替别人出头的性格,怎么会突然站出来替自己出头,得罪韩羽良。
虽然韩羽良一口咬定布谷鸟是九所的人,这两人注定只能是敌人,即使这样也没必要替他出头才对。
布谷鸟环继续抱双臂重新靠在墙边低头假寐,轻声说道:“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解决鼠王,现在这里只有你还在想办法,靠其他这些不动脑光会蛮力的白痴是活不下去的。”
这是在跟我说话?
刘守真抬头,看到布谷鸟低着头没了动作,看来是闭眼假寐了,或许那句话只是布谷鸟随口一说而已,并没有真的期待过刘守真能找到出路。
刘守真的确在想着方法,从得知深渊脱离无望必须干掉所有制造裂隙的鼠王才能离开时就开始了思考。虽然一直毫无头绪看不到眼前有任何出路,但他在一刻不停的思考着突破点。
一定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只是方法被思维的迷雾挡在深处,自己还没发现关键点。越是困境,他的思维就越是活跃,大脑飞速将已知的一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