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贾环,他一直酒醉心没醉,只是被宝钗这种平日只有仰视大才女兼大美女主动俯就,贾环便神思渺渺,稀里糊涂,云里雾里了。
此刻,被王氏一扑,一顿打骂,他已经十分清醒了,心知闹了乌龙了,嫡母认错人了。为了过后不会被嫡母发狠打死,他一直不住口辩白,说自己不是宝玉:“母亲,您怎的了,儿是环儿,不是二哥哥啊!”
王氏却跟睁眼瞎子似的,冲着贾环又摸又亲:“你这个宝气孩子啊,你宝钗姐姐那里不好呢,你如今已经坏了她的贞洁,还死活不肯娶她?”
王氏亲完了,又骂贾环:“你做什么要装成那个下作坯子呢,好好弟子不当,倒宁愿从个贱婢肚子里爬出来?他也配?”
贾环神情一滞,原来摸得不是自己,打骂的才是自己啊,心里又是愤懑,又是尴尬:“我,我愿意听话,愿意负责,只是,我的却不是宝二哥啊,我真的是环儿啊!”
贾母等正是这个时候进房,随之,锦鲤解除了幻术,贾环变成了贾环。
贾环正被王氏颠三倒四弄得要疯癫,一看贾母凤姐李纨贾兰齐齐而来,心知自己摊上大事儿了,自己醉酒轻薄宝姐姐事情闹大发了,还有母亲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恁把自己叫做宝玉。
此刻贾母一声唤,贾环如闻天籁,顿时解脱了,差点喜极而泣,得了,终于有人认得自己了。不然,再这样下去,贾环真的以为自己遇见恶鬼整蛊了。
乘着王氏起身跟贾母答言,贾环迅速脱离王氏拥抱,王氏力气可真大,差点没把贾环骨头捏碎了。
看着还算正常祖母,贾环感激之余,决定实话实说,反正丫头小厮一大堆,自己瞒也瞒不过去,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大不了一顿板子,一顿骂,总比嫡母这疯疯癫癫把自己逼疯的好。
贾环一溜烟跑到贾母跟前跪下:“老祖宗息怒,是孙儿不争气,孙儿敢作敢当,只是孙儿也冤枉,平日间,孙儿不敢说千杯不醉,却也有一斤酒量往上走,只是今晚怪异的很,三杯酒水下肚,孙儿酒醉的糊涂了,心里清白,只是浑身燥热,手脚不停自己使唤了,似乎成了被人手脚了。孙儿会负责,可是,孙儿请老祖宗提孙儿伸冤,孙儿不是有意唐突,实在是糊里糊涂,鬼使神差一般,倒地什么缘故,孙儿实在说不清楚!”
顿一顿,贾环又道:“还有嫡母也奇怪,抱着孩儿却叫二哥哥名字,孙儿怎么解释也不听,直说叫孙儿要担负责任,迎娶宝姐姐,还请祖母做主!”
贾母是后宅元老级别,这话说出来哪里不知道究竟,心里骂一句王氏蠢妇老不羞,一双眼睛把凤姐一扫,努努嘴,叫她追问贾环,贾母嫌弃那话肮脏怕脏了口。
凤姐一听这话,立刻听出门道来了,心知宝钗出丑了,心头已然明镜似的,却是故作一幅凝重表情,问道:“这可蹊跷了,今日宴席酒盏就怕你们喝醉了,特特吩咐平儿给的一两的,怎么三倍就醉了,是谁给你斟酒?”
这个贾环还记得:“我这里是宝玉哥哥跟前袭人,宝姐姐那边是太太跟前金钏姐姐!”
王氏听了这话,还有什么不清楚,自己想要把宝玉宝钗送作对,结果送错人了,这可怎么好,她收了薛家银子了啊,哎哟,这可是塌了天了。王氏直觉浑身血气翻滚咆哮,涌上头顶,似乎要从七巧迸射而出,顿时一阵头晕眼花,往后一个仰倒,晕厥过去了。
忒可笑的是,王氏临到晕厥,为了证实她是偶然路过,碰巧撞见儿子与侄女儿的奸|情,晕厥之后,手里还死死握住一支含苞待放红梅花!
凤姐见状,还有什么不清楚呢,咬牙发狠道:“抓起来先抽鞭子,抽完了再问话!”
不一时,金钏袭人挨不过三鞭子,便受不了了,一起喊叫起来:“妈妈停手,奴家情愿招了。”
执行的婆子都是相熟的,两个人平日有体面,也都是小心谨慎性子,再者,明儿王氏宝玉醒来,只怕又要翻过来,他们依然体面主子跟前体面奴才,不如税收人情做一个。
执事婆子遂住了手。
金钏袭人二人齐齐招供,答案一模一样,二太太叫她们把原本琥珀酒换成和合欢喜酒了。
贾母便命凤姐:“去把薛家母女们叫了来,今日事情今日了,免得她们出去乱嚼舌根子。”
薛王氏母女就在隔壁,这边情景她们一句一句听得清楚,只是,薛姨妈岂肯跟赵姨娘做亲家,进门就嚎丧起来:“哎哟,老太太呀,我正要去寻您啊,我们寡妇人家被人欺负啊,您老最是慈悲,可要为咱们孤儿寡母做主啊!”
贾母一努嘴,凤姐忙着上前搀扶薛王氏起身就坐:“姨妈,有理不在声高,您坐下说话,大冷的天,地上凉,别跪病了。”
宝钗也来搀扶:“妈妈,怎么有理说理,犯不着低人一等!”
贾母闻言在上冷笑,正是虎死威不倒,死鸭子嘴硬,同时也觉得这个薛宝钗忍人所不不能忍,这一点倒是比宝玉黛玉两个都要强些,有看一看贾环,若是能成,倒也不错。
薛家薛呆子是个傻子,环儿如今上进,岳家有钱,倒也是个助力。只是那个薛呆子,委实叫人忧心的很。
贾母这里兀自思索着如何善后。
薛姨妈却哭得热之闹之:“咱们大姐儿明明是跟宝玉,怎么能够红口白牙说是贾环儿,赵姨娘什么东西,一个下贱奴才样子罢了,怎么赔得起我金尊玉贵大姐儿?老太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