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顿时一片清净。
见辜魅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青诺更尴尬了!想了想好容易才找了个由头,柔声问:“你那日给我的……是什么?是不是因为它,你才伤了元气?”
“也不光这全是这原因,你莫多心。”他瞧着青诺一派拘谨,反倒有些不悦。招招手,见青诺果真顺从地在他身旁坐下,这才惬心道:“你之前元神有伤,我将半颗魂珠先寄居你体内,有益于你恢复。”说罢,又摆了个慵懒姿势,撩起青诺一缕秀发不经意地玩弄着,声音性感撩人:“你与风离……很熟?”
他自认风姿远胜风离,故而摆了个诱惑无比的姿势,又故意提起风离。原以为青诺瞧着,只需内心与风离稍稍一比,多少会将注意力偏向于他。
没想到,青诺竟对妖君大人的诱人风姿,视而不见!反倒如老友般拍了拍他,笑着道:“说来,还要感谢那位冰夷大人。原本,我与风离相邻数百年,倒也算不上倾心相交。那日,冰夷去山涧,风离不知内情,却依旧赠剑于我,将生机留给我和薰儿。他说,山涧是我们的家。这才让我看清他的心意……”
青诺说得动容,一旁的辜魅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不由连冰夷都怨上了:冰夷若没去山涧,青诺依旧当着逍遥自乐的小狐妖,也不会将一颗心全系在风离身上。如今,妻子、女儿,是都回来了,却和最得力的下属成了“一家人”,这算什么事儿呢……再一瞧青诺一脸娇羞、双眸含春的神色,辜魅心里更不是滋味。
只是青诺也没细究:她与风离相处四百余年,直到经历生离死别,她才真正对风离放下心防。可她对辜魅,只见过两次,便会与他抬杠、与他生气,与他如老友般倾心相谈。甚至,他吻了她,她虽有些羞恼却没有真正动怒……
两人各怀心思,又陷入了相对无言。辜魅一想起风离,又是一阵烦躁。坐直身子岔开话题道:“那日,你为何想杀腓腓?又是如何受的伤?”
青诺一听,气不打一处,看辜魅的眼神也透着一丝鄙夷:这都选的啥妃?托着腮、有些赌气道:“她那手下婢女杀我,还想害薰儿,难道我还得对她笑脸相迎?”说罢将当日之事细细说了一遍,最后语重心长总结道:“其实呢,杀我也无所谓,不过去后土大神那换个身份罢了。可小薰儿这些小,就因为是你孩子,就得被杀?你那王妃,其实也不如面上那般柔弱和善!”
“腓腓的婢女?”辜魅蹙眉,略带迟疑:“那日我只带了她一人前去,并未带任何婢女。再说,你当日有藏影剑在手,就算她宫中婢女,也决计伤不得你到那般地步。”
青诺暗付:自己与他只有几面之缘,比不得他那王妃与他亲厚。他护着对方,不信她也是常情。虽是如此,心里却依旧有一丝莫名的不悦。故意往旁边挪了挪,离辜魅远了些,这才正色分析道:“我也曾想过,是否冤枉她。可一来,我在东海并未见过任何陌生人,只除了你那位王妃。二来,那婢女是见我必死,这才说出那番话,想来没必要使诈。三来,那婢女当日不仅是想我死,更是想毁我元神!如此狠毒,倒也符合嫉妒太甚的女人做法。”
“你是说,你那日元神受伤,是那人想毁了你?”辜魅顿时一身冷汗。幸好那日她逃了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嗯。”青诺点点头,若有所思:“那婢女法术相当古怪,不但能抽取记忆,还能让元神迷失、在不知不觉中消散。幸而她提了句薰儿,我这才生出想活的念想。”
辜魅一阵沉默。这等法力就是腓腓也无法做到,并别提她宫中婢女,当是有人故意引导青诺会错对象无疑。可照青诺所说,那人有必胜把握灭了她元神,为何又要故意留话,挑起她对腓腓仇视?况且,那日腓腓输给瑶姬,也输得相当奇怪。只是若说腓腓与天界有关,似乎又不太像。
一时间,辜魅心中百转千回,却丝毫理不出头绪。轻轻将青诺拥进怀里,这才感到有些心安:幸好,她当日逃脱了;也幸好,她如今是一只狐妖,可以融合他魂珠。
青诺不曾想辜魅会有如此动作,一时不察,竟忘了抵挡。直到跌入他怀中,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道:“虽说,我如今顶着薰儿娘亲的容貌,可到底不是她亲娘,也不是你……”她心中想着“妻子”二字,却总觉得两人这姿态太过暧昧,话到嘴边又低了下去。
辜魅也不答话,只用下颌轻轻摩挲着她头顶,仿佛一件无上珍宝。半晌才淡淡道:“薰儿既认了你,你自然就是她娘亲。”顿了顿又半搂着将青诺右手轻轻抬起,与他十指紧紧相扣。青诺刚想出声,突然只觉一道暖意直冲丹田!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引导着丹田中魂珠,缓缓游走过她四肢、头顶……与她自身元神慢慢融合。
半个时辰后,青诺只觉双腿已坐得麻木,辜魅这才缓缓收了手。青诺惊奇地发现,自己四肢舒畅,灵力似乎提高了一大截!抬手稍稍指了指窗棱,心念刚动,那窗棱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断了!
青诺大喜,抬头感激地望向辜魅。却见他脸色一片惨白,豆大的汗珠正顺着如刀削的脸颊滚落,仿佛已耗尽心力。青诺大惊失色,忙从他怀中挣脱,扶住他连声问:“你怎么了?还能忍得住么?我马上去找风离他们!”
辜魅半倚在她身上,是相当的合意,当即有气无力道:“无事,就是这几日会法力俱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