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圣上不欲起争端,看着边防线日益南迁,寒景也是寝食难安。”
“凭着景王的声望与才华,不是做不得那登天揽月之人。”丹丘也不迂回,直戳重点。
迎着丹丘炯炯的目光,景王平时应付世人的忠君之语也说不出来了。景王寻思了一会儿,一拱手说:“寒景希望国家昌盛,却并非可登天揽月之人。”
丹丘走到窗前,可以看到校场上,颜翾正在练习马上射箭,韩箫牵着一匹小马,站在秋蓦然面前,秋蓦然上得马去,韩箫牵着小马沿着校场慢慢地走着。丹丘看了一会儿,转过身来,“吾认为,能挽救这破碎的江上,唯两人可以。他二人率残部力阻北方部族的十万联盟军于大河天堑之北,保住大汉的最后一壁江山。”景王闻言也想起了当初和韩沨两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力战北方联军的场面,一时胸中充满了豪气。“那时候是把头颅挂在战马上跟蛮夷拼命啊。”
“事实上,老夫认为,要得这登天之位,韩沨比王爷您胜算更大。想必皇室也看到了这一点……”
“我也是后来才听说,先皇的帝师临去前曾遗言,将来国家大难,可用韩沨,天下太平,可用秋寒景。只是韩沨其人容易汇聚人心,在帝侧恐会威胁皇室正统。想是先皇听了帝师的话,才安排下那一场屠戮。”景王回忆着。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的,却无人敢再提的韩门灭门事件。十年前的四月三十,是韩王王妃长公主的生辰,当今圣上杀韩王九族,奴仆包括在内,全都拖到大河支流金江之滨砍头。那一年的血染河滩的恐怖笼罩着京城,久久不曾散去。
丹丘脸上的神情高深莫测,“景王如不想争这天下,也不要让他人坐了去。”
景王寻思了一下丹丘话里话外的意思,心想丹丘先生可是要说服我保他人上位?莫非是这韩箫?
丹丘又说:“我本属意景王爷,只是王爷跟朝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亲眷又在宫中。如此牺牲太大。想必王爷也是顾虑到此。但……如若今上所为伤天害理,还望景王早做决断。”
景王闻言叹了口气,点点头。
“如今韩王的后人,就这有这一个了,老夫将此子托付给王爷了。”丹丘说着向景王一拜,深深地弯下腰去,长长地一揖。景王赶忙扶住,“先生言重,寒景但凡有命在,一定保住韩沨这最后一根血脉,决不食言。”
这边秋蓦然骑了马,突然想到,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地球的地方铁定没有汽车,那会骑马就等于有了驾照,日后出行会方便点,抽空得系统地学下骑马。于是天天向上的秋蓦然同学在不知道是不是地球的古代在日程上加了一条“考驾照”。可是总有人来给秋蓦然捣乱——
“你拜在我门下可好?那样你就和劭扬同辈了。”丹丘先生弯着腰对正要去骑马的秋蓦然说。
“不要。”
“为何?杨白也是老夫的学生,你的老师还是老夫教的呢。”
“不要。”
“你不必担心杨白不允,他不敢。”
“不要。”
“为何?”
秋蓦然总算抬头看他一眼,心想这老头到底想怎么地。“我只专医术一项,你医术又不好。”
丹丘被一个小姑娘给噎了,老顽童的脾性上来了,非得跟她较劲,“人要于世上立足只会医术怎么行,你还有许多要学的。”
秋蓦然低头系紧了腰带,像对待一个推销□□的人一样随意地应了一句:“你都会什么呀?”
颜翾见秋蓦然太不将丹丘放在眼里,要上前说她两句,被韩箫拉住了。“家师并不会计较这些,你去插话他反而会有气。”
丹丘捋着胡须,得意地说:“老夫会的可多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推演历法,撰写过列国风土,算术也略知一二。”
“月球离地球有多远?”
“这……如何能得知?”
“这里是地球么?具体坐标点是多少?”
“这……”
“g?”
“恩?”
“怎么用数学方法证明时间是螺旋线向前推进而不是直线?”
“……”
“看吧,我想知道的你都不知道。你还是去找别人当你弟子吧,我要学骑马去了。”
“等等!”
“怎么,你会骑马啊?”
“不会。”
“那就别老耽误功夫了。”
“我会行军布阵之法!”丹丘急了,连看家本领都掏了出来。
秋蓦然闻言停下来,转头看了他一眼,“真的?”
“千真万确!”
“你厉害么?”
“这世上无人能出其右。”
“这个我还挺有兴趣的,您有空就教教我吧。”
“现在就教!”
“现在不行,我现在要去学驾驶。明天吧,定个时间,明日早饭后吧。”
“好!”
和丹丘约定好了,秋蓦然就和颜翾劭扬一起去校场了。韩箫一路走嘴角都含着笑,而颜翾则是有些担忧地看着秋蓦然,“冉,不可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