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渊盯着傅凌初看了许久,才僵硬地转过身,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傅凌初满脑子问号,难道是她说错了什么么?还是颜渊不太习惯她的“真情告白”?管他的呢,反正她懂呆子在想什么就好。
话说回来,她家呆子怎么越长越好看了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傅凌初凑上去,对着风权卿的脖子“呼呼”地吹气。风权卿怕痒,要是换作平时他早就“咯咯”地从床上弹起来了。可这回,他却连根手指都没动过。呆子睡的很沉,看样子是真的累坏了。一想到他为了照顾自己那么拼命,傅凌初的心便疼的厉害。
风权卿睡着的模样像极了初生的婴儿,身体微微蜷缩,双手紧紧地攥成小拳。即便是睡着,他脸上也是带着淡淡的微笑。
傅凌初皱着眉展开了他的拳头,在看清掌心深深的指甲印时,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光……
她曾在一本书里看过关于睡姿的分析,依稀记得睡觉紧握拳头是内心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因为越亲密的关系带来的伤害越大,所以这种类型的人不会轻易地靠近别人,也不会让别人靠得太近。这种自我保护的心理暗示,使人入睡后会下意识地握紧拳头。
原来他整天笑容满面的背后,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艰辛么。傅凌初吻了吻他的掌心,清亮的黑眸中隐隐浮现出一丝心疼。
“你到底想要抓住什么呢?你……害怕失去什么呢?”
“凌……初……”
像是在回应她的疑问,风权卿轻轻的梦语了一声。傅凌初凑得近,因听清了他迷糊的梦呓而浑身僵硬,不得动弹。
她还是第一次听风权卿这么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明明之前从未听他唤过,却像是听了成千上万回般亲切自然。她忍不住往他肩上靠了靠,在他的身边总是很安心,仿佛飘泊了许久的孤帆终于到达了彼岸……
她连人带被地将风权卿抱在怀里,心想,若是时间能够静止,那么她愿永远这样与呆子相偎相依。
颜渊走的时候神情恍惚,忘了关门。但左左依旧站在门外对着房里轻唤了一声“王妃”。
傅凌初不得不感叹左左对礼数的执着。即便她不是真正的雷州公主,即便此刻并没有外人在场,她也依旧对她恭敬谦和。虽然她总是板着脸,严肃的样子比女鬼还要可怕三分。但她的心却是火热的……
“进来吧,顺便把门关上。”
傅凌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反正风权卿睡的跟只小猪似的,短时间内是醒不了的。
“王妃醒了?感觉有没舒服一些?”
左左端着一个小瓷碗走了进来。大老远的,傅凌初就闻到了浓浓的药香。她盯着左左手中的汤药愣了许久,才缓缓抬头问道:
“这碗药是给我的?”
左左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傅凌初抽着嘴角接着问:
“该不会是颜渊开的方子吧?”
左左眼神微闪,红着脸点了点头。傅凌初吐血,这是什么表情?看上去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地。
“那他有没有说这药是安胎用的?”
左左端药碗的手颤了颤。
“你该不会信了吧?”
左左茫然地抬头问道:
“为何不信?”
“他虽为神医,却如同神棍。他的话十句有九句是逗你玩儿的。认真你就输了,知否?”
左左颇为遗憾地垂下肩膀:
“原来不是真的啊,王妃昏迷了三天,这三天来,王爷担惊受怕,连觉都不敢睡。说是害怕一觉醒来,王妃就突然不见了。”
傅凌初笑道:
“这呆子还在纠结这个啊?看来我是把他吓坏了。”
“起初王爷怎么都不肯让颜先生靠近,后来颜先生吓唬王爷说你得了怪病,所以才会昏厥。吓得王爷一连几天都赖在床边,一刻都未曾离开过。这不,熬了几天,终于累趴下了。”
傅凌初捏捏他的耳朵,笑道:
“就让他睡吧,我不碍事。”
“王妃真的没有?”
左左下意识地往她肚子上看去,傅凌初干笑着摆手:
“怎么可能,我和呆子都还没有圆过房呢。”
左左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王妃你在人前不是老吃王爷的豆腐么。”
傅凌初红着脸反驳道:
“调戏归调戏嘛!我和呆子可是清清白白的。”
左左叹了口气,无奈道:
“王爷听说王妃的肚子里有小宝宝了,高兴的眼睛都发光了。若是知道这事只是颜先生编出来诓骗他的,不知又要伤心到几时呢。”
傅凌初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师父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也不知道收敛收敛。居然连呆子都骗,简直没有人性。”
左左捂着嘴笑:
“王妃总是维护王爷,颜先生他呀,许是吃醋了。”
“他喝酱油我都不管,但他居然敢造我的谣,我可不能轻饶了他。”
傅凌初暗暗磨牙,她果然应该将他卖给颜家小哥比较好么。也不知道颜渊能值几个钱……
“说起造谣……王妃昏迷之时倒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左左眉头深锁,将所见所闻跟傅凌初叙说了一遍。
原来是近日,殇州国的难民不断涌入青州皇城,导致物价飞涨。特别是米粮,已经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奸商们趁此机会囤积米粮,使得原本吃得起米的百姓,现在只能喝粥。原本喝粥的百姓,现在只能饿肚子。礼部尚书几次三番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