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摔居然有了效果,起码她的胳膊可以动了。虽然摔下来的时候磕到了她的脑门,疼的她呲牙咧嘴,但总好过像个死人,半点动弹不得。
尽管有了疼痛感,可这对胳膊却像是灌了铅,抬一抬都显得十分吃力。她不知为何自己的身子竟变得这么虚弱,横竖只记得自己不过多喝了几杯。
傅凌初艰难的抬起手给自己的眼睛做了做眼部按摩,再次睁眼时总算看清了一些。
尽管视线依旧模糊,但隐约可以辨认出,这是间很大的屋子。她的前方有几张木质桌椅,上面放着一个茶壶和几个茶杯。靠墙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花瓶,上面插着几朵已经枯死的花。整个房间布置的没有一点情趣,刚好验证了那位将军“夫人去的早”的言论。看这光景,倒像是古装剧中的客房!没有刀山油锅,自然不是嗝屁了。
又是一阵刺耳的“吱呀”声,傅凌初扭头一看,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侧身站在门口。因为他站在阳光里,又隔得远,她看不清他的样子。但那沐浴在阳光里的身影却显得异常柔和。
“凌儿。”
不知为何,她竟能听出他声音里隐含的心疼。那一声“凌儿”更是喊的她心痒难当。他的嗓音意外的温和悦耳,就像一根羽毛轻轻地划过她心间,令她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你还好吗?”
傅凌初有些哑然,因为这声音对她来说也是陌生的……
正当她发愣之际,那个男人已经低笑着跨进了屋子。门在他身后徐徐关上,也将那一抹照进屋内的阳光一并关在了门外。傅凌初呆呆地看着他肩头的阳光被黑暗淹没,心中五味杂陈。
他徐徐走来,脚步声在黑暗里显得沉稳而清晰。最后他在她的面前站定,伸手将她抱上了床。
“凌儿,别怕,我会照顾你的。”
一只冰冷的手,摸上了她的脸,带着轻轻的叹息细细地摩挲着。他是那么温柔带着些许疼惜,可他的触碰却没能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她僵在他的怀里。他说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照顾她?照顾她!傅凌初的心一寒,莫非她被变态蜀黍绑架了?这么想着她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在他无声的凝视里,傅凌初的掌心已沁出汗水,她的心脏仿佛被人慢慢揪紧。
“你冷?”
他似乎在惊讶她的反应,伸手将她搂紧了一些。这时,虚掩着的木门突然被人撞开,连带着泄了一地的阳光……
“颜渊,放开我女儿!”
破门而入的人怒火中烧,大步向前一把将她夺了过去。傅凌初只觉得胳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还未来得及反抗就已经落到了另一个人的怀中。她的脸贴着冰凉的铠甲,硬生生地打了个寒噤。
“哈哈……傅子御,你竟然也会紧张?师妹死的时候,你可曾这般紧张过?”
名叫颜渊的男人不怒反笑,黑眸直直地望着眼前一身戎装的傅子御。他站起身,伸手弹了弹越显褶皱的衣摆,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傅子御怀中的傅凌初。
傅凌初靠在傅子御的怀中,虚弱的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傻呆呆地与颜渊对望。看清那人的脸后,她的眼睛都直了。这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慵懒的气息,配上一身文雅的白衣,透着一股淡雅的书生气。但他的眼神却极为犀利,见她望着自己才收敛了杀气,柔和的回望着她。
“颜渊,你若有不满尽管冲着本将军,凌儿她是无辜的!”
冷冷的声音在傅凌初的头顶响起,她甚至能感觉的到这位将军的怒气正在蔓延。
“我今天来可不是找你算账的。”
颜渊那俊美至极的容颜,在笑意减去的同时覆上一层森然的寒气。这样黝黑深邃的眼睛,怕是意志力差点的人早就深陷其中不知今朝是何夕了。他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对傅子御和对她的态度更是天壤之别。
“你到底想怎样,夫人已经去了,她是夫人的女儿,她是凌初,不是夫人的影子!”
“那又怎么样?”
颜渊目光淡淡地扫过傅凌初的脸,倨傲又冷酷地打断了他的话。
“傅子御,这是你欠我的!母债女偿合情合理……”
傅凌初抖了抖,什么叫母债女偿?这位帅哥莫非要抓她去卖身?
“颜渊,就当看在夫人的面上,你就放过凌儿吧。”
颜渊闻言不怒反笑:
“小凌儿虽然才六岁但是颇有师妹的神韵啊,虽不及其母貌美,但也算个清秀佳人。姓傅的,你以为我同你一般衣冠qín_shòu?我可是看了师妹的绝笔信前来收徒的!”
六岁?傅凌初两眼一瞪,果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身子缩水不少。整个人窝在男人高大的怀中显得异常单薄。
傅凌初有些无语,但大约猜到他们口中的“凌初”与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看两人的装扮和对话,她觉得这事儿不是认错人那么简单。于是乖乖地闭上嘴巴,打算来个静观其变。
“傅子御,如果你不想你的女儿在你怀里死去,就快把她交给我……”
“颜渊,你别欺人太甚!若夫人给你留了绝笔信我岂有不知的道理?”
“我就是欺负你孤儿寡夫,怎么了?你给还是不给?”
颜渊话音刚落,傅凌初就感到一股腥甜自嘴角溢出。她的视线也开始模糊,脑袋晕晕的就如喝醉了一般。颜渊的脸色随之一变,皱着眉瞪了傅子御一眼。
“不是我吓你,你要是再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