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初听说过三顾茅庐,也听说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所以无论去多少次,碰多少鼻子的灰,她都乐此不疲。然而江晋就如一根又臭又硬的骨头,不管旁人怎么推敲,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傅凌初也没有闲着,除了时不时地到江晋的帐中撂狠话之外,她还在马不停蹄地物色着新的队员。在江华的帮助下,她又寻到了不少好苗子。奇怪的是,她选中的士兵大多数都是别人挑剩下的。面对这些士兵,她非但没有嫌弃他们的不足,还总是露出捡到宝一般的灿烂笑容。
“你们是最棒的。”
这是傅凌初对他们每日必说的一句话。虽然他们自己也不那样认为,但心里却像划过暖流一般,热烘烘的。
其实,傅凌初有自己的选兵要求。她手下的兵可以没有很好的条件,但必须具备强大的意志力。所以,当江晋一次次地无视她时,她还能锲而不舍地到他的帐中喃喃自语。
或许是怕了她的胡搅蛮缠。又或许是多少听进了她所谓的心病言论。江晋终于同意与她一较高下。傅凌初曾听白毅说过,高手之所以称之为高手,是因为他们身上的某一项技能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所以高手是孤独的,也是最为渴望对手出现的。傅凌初现在一想,觉得他说的很对。江晋表面上看起来又沉又闷,但相较第一次她拜访之时的冷漠,现在的他要热情多了。
傅凌初给自己规定的选兵截止日期的当天,她与江华再次光顾了江晋的营帐。见江晋又在擦拭他的宝贝弓,傅凌初翻了个白眼。她连招呼都懒得打,径直走到他的身边坐下。见他看都没看她一眼,随手就掏出了一根银针,扯着他手中的布角也学着他的样子擦拭起来。
江华见她如此,只无奈地笑了笑。别人或许看不出来自家兄长的改变,但他这个做弟弟的却看的很明白。自从他的腿受伤之后,他便不愿与人交谈。特别是曾经并肩作战的队友们,不知何时已经成了一个忌讳。他搬出了精英营,住到了新兵营当了个小小的火头军。昔日的第一神箭手就这样消失了……
可江晋对傅凌初是不一样的。虽然他看傅凌初的眼神总是带着那么一丝不耐,但他到底没有赶她离开。有时候他甚至会倒好茶水等着她的到来,虽然他嘴硬说是倒给自己喝的,但他似乎每次都只有看着傅凌初喝茶的份儿。
江华欣慰地笑了笑,或许他的大哥马上就可以面对新的人生了……
“哎,别那么小气嘛,借我一点又不会怎么样!”
就在江华陷入自己美好的幻想中时。那边的傅凌初已经和江晋扭打在了一起。
她扯着干布条儿的一头,瞪着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瞅着江晋。而江晋手中扯着干布条儿的另一头,面无表情地回望着她。他们互不相让,暗中较劲的样子像极了两个争抢玩具的熊孩子。江华见此眼皮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方才他还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呢!这两人下一秒就跳出来摧毁了他的幻想!
“放手。”
江晋黑着脸,加重的手中的力量。而傅凌初就是不肯撒手,那可怜的干布条儿在他们的手中被拧成了麻花。
“你放手!”
傅凌初咬咬牙,恨不得张嘴咬上江晋的手。江晋皱了皱眉,手上猛地一用力,傅凌初便直直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江晋毫无预兆地被她撞了个满怀,他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中的弓,反手去扶她的肩膀。她的身子香香软软的,跟他接触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江晋愣了愣,竟然忘了将她推开。
傅凌初被撞懵了,反应过来时手中的针已经扎入了江晋的手臂。她咽了一口唾沫,不动声色地拽住了他的手臂。
“江晋,其实我有话想告诉你!”
傅凌初的手心很柔很暖,江晋失神地看着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开始着手去拔他手臂上的银针。
江华瞪着那根竖在自家兄长手臂上的银针,头皮感到一阵发麻。
“我……我想告诉你,我想告诉你,我现在就有空!要不咱们比试比试?你看你的弓也擦干净了,我的针……也擦的很干净,一切准备就绪。你若再不答应就是怕了我了!”
傅凌初快速地将针拔出,不想被针扎到的地方迅速冒出了血珠。刚扎进去的时候江晋还不觉得疼,但针一拔离手臂,那剧烈的刺痛感便让他下意识地垂眸看了过去……
傅凌初心虚地干笑了一声,狡辩道:
“意外,这纯属意外。你看,你要是不跟我抢,我就不会撞到你,我要是没有撞到你,我的针也不会扎到你……”
江晋的目光越来越凌厉,傅凌初只好投降:
“咳咳,好吧,都是我的错。你要是不愿意帮我,那我以后不来骚扰你就是。你别生气,我这就消失。”
傅凌初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在他冒血的手臂上缠好。然后起身对江华使了一个眼色。被惊呆的江华终于回神,随即露出了“怎么会这样”的郁闷表情。
可她还没来得及成功逃逸,默不作声的受害者突然开口问道:
“在哪儿比,怎么比?”
傅凌初猛地转身,眼里已染上了得逞的笑意。她转变的太快,不禁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将针扎在他的手臂上的。
“你答应帮我啦?”
果然是精诚所至,江晋这根木头终于开窍了吗?
“若是你赢得了我……”
一瞧见她那的了便宜还卖乖的脸,江晋就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