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立煌,你怎么就不问问你自己,你有什么资格这样指责我,那么你……”
你和杨婉的一掖**,又该怎么解释?!
可是他没有给她陈叙的机会,已经放开了她,松开了手,气息尽褪。
冰冷的空气一下包裹住她的身体,她瞳仁收缩,看着黑镜中的人,竟然在后退。
“呵,丁莹,我真该感谢你!”
他霍然转身,大步离开。
留给她的,竟是,那么熟悉的——措手不及!
他要感谢她什么?
她不懂,她也不想去弄懂。
走廊里一下空荡荡的,寂无人声,仿佛刚才那场“战争”,从来不曾出现过。
她惶惶然地看着男人消失的背影,撑起身,双退却失力地跌坐在地,心里那个许久不曾出现的剧大黑洞,瞬间就吞噬了一切,张着可笑的大嘴,森森地看着她的——
可笑,愚蠢,自欺,娇情,造作,卑鄙……自私!
若要爱,怎能不伤?
原来退避,才是最伤人的么?
他走了!
这次,是真的吧!
砰——
一道重重的关门声,在耳里炸开。
她苦笑着,摇摇欲坠地扶着墙,站起身。
原来刚才一切,却是男人最后的“晚餐”,她付的餐资,用来购筑未来的“自由”和安心么?!
她转过身,手伸向电梯按扭。
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沉重的脚步声又从身后传来,她的手没能及时按下。
男人的眼眸,却已收缩成针尖。
“丁莹。”
她惊讶转身,没料到他又会去而复返,只是他的脸色,却不若不曾这般再出现的好,一个冷冰冰的东西被塞进她手里,连带着一张薄薄的小纸片儿。
她低头扫一眼,目光却被那裹着苹果手机的纸条上的字母定住,那是世界著名的银行。掌心摊开,露出纸条的另一半,霍然是一串天价数字,黑色签字力透纸背,洞穿了薄薄的纸片,戮刺的洞,一下扎进她心底。
那手,僵在半空,进退不得。
却还听那低沉的声音,冷冷地说,“你以为我就应该一直在等着你,讨好你,纵容你吗?丁莹,你除了拒绝,逃避,你还会什么?你明明想要,却不愿意主动半分,你能等来什么?呵,从头到尾,你除了跟我说不合适,不方便,不可能,不行,还会什么?”
“现在,你可以如意了!除了分手,你的确没什么能等到的!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好,我今天就成全你。”
帖着他奖励标志的手机,和一张标价八十万人民币的花旗银行支票?!
丁莹觉得当前的这一幕,太过戏剧化,感觉不真实。
可是阎立煌却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不,至少比起丁莹,要老练那么一点点。
“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有自尊,我也会有厌烦的时候。”
话落,离去的脚步声,再没有回头。
握着手机和支票离开,电梯的灯光一下一下刷过女子苍白的脸,脚步虚浮如游魂,混混噩噩,不知前途。
走出金色的旋转大门,迎面一阵秋风,路人行旅都纷纷缩紧了脖子,收起肩头,有人偎进了身边的怀抱,并肩相拥,愈行愈远,融化在一片垂坠的水帘里。
下雨了么?
她记得,好像手机天气预告说要下雨的样子。
抬起包包去遮脑袋,手中的纸片儿飘落在地,她愣了一下,却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小纸片儿无依无靠地,在风雨里倦缩,逃逸。
当一个环卫工人拿着铁钳子走来,就要拾走那纸片时。
“不,那是我的。”
她一下咋醒,冲上前,在铁钳子落下时,将纸片拾了回来。
环卫工人不满地嚷道,“你们这些人就是不罚款就不知道爱惜环境,真是书读得多了,脸皮就一个比一个厚了。”
她拍掉纸片上的灰,心里却一片苦涩。
是不是人总要在彻底失去后,才知道那“好”?
她终于如愿以偿了,可是,却完全无法松口气,一点儿也不开心。
手里拿着的这张小纸片,藏着她毕生无法获得的财富。黑色数字,挽过一个又一个圈儿,一圈连着一圈,圈住的是谁的后悔不及?
到最后,各归其位,这就是她和他的结局吧!
……
酒店
“哐”的一声,震得整层楼的玻璃窗都在嗡鸣。
“先生,您,我们这玻璃墙幕是从俄罗斯那边进口的高级防弹材质,他们总统座驾用的就是这个。连子弹都打不坏,您……您能不能高抬贵手,就不要折磨自己的,啧,多好的一双手啊!”
送餐的服务生低腰哈背,做势仿佛要托起阎立煌的手,模样配着调侃的语气,一般人都会捧场一笑了。可怜服务生最后也只得到一个大大的冷眼儿,上衣兜里多出一张红色老人头。
再次甩上房门,男人用力扒着脑袋,心口几个起伏,冲回卧室拖出一个运动袋,扛着就出了门。
随后,酒店健身房成为男人挥汗如雨、尽情发泄的世界。
那时,手机调成了震动,在反复响了几遍之后,终于停歇。
“这位爷,今天可是吃了伙药了。”
“对,你最好拿出全副精神应战,否则爷可不会客气!”
“噢,怎么,不会是被姑娘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