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莹听了叹息,觉得这个故事不仅是故事,也许真的是曾经遗失在历史长河里的一颗爱的明珠。
阎立煌走过来,将女人一揽,说要准备出发了。
“立煌,我想去那两座白塔拜拜,好不好?”
“你真相信?”
他眉峰一挑,觉得生病的女人越来越感性了,之前光看着人家叩长头衣衫褴褛的居然也能哭得唏哩哗啦,可是医生说养病得静心安神,便有些犹豫。
然这样的犹豫很容易就被女人日渐纯熟的撒娇功给破了,男人不得不又花了几百毛头钞,租了驴友夫妻的牛车前往小白塔。
“我说,你这根本就是被那头驴给骗了!”一破牛车居然要租他们八百rmb。
“大黄,你别生气嘛,回头我还你钱。”先送个吻做利息。
“哼!这不是钱的问题,丁小姐,这是智商和阅历的问题。”
“大黄,爱情是无价的。著名的旅游电台主持人说的好呀,”那个台是他们一路上天天都要听的,“旅行不仅仅是看看风景拍拍照,了解另一个地方的人和事,拓宽自己的眼界,借以感悟人生新的一面,才是最有意义的嘛!”
看着双手扒拉着自己的那张红通通的小脸,认真的眼眸水盈盈的,就像白塔后的那片波光鳞鳞的海子,男人的心只能轻轻叹息,和风中呢喃悄悄合而为一。
这一次,小女人竟然没有急着拍照,下牛车后就在那已经有些破烂的蒲团上,认认真真地,学着一路上所见的叩头方式,行了一个三叩九拜。
男人看着女人认真的模样,心里却悄悄滑过了一个早就知道的秘密,这也是他幼时在进修参谋专业的二姐那里捞到历史秘密:那个敌国的元帅,拥有可与日月争辉的绝俊之姿,帝国皇帝赐其尊号为“光”。他为了即将待产的心爱的妻子,叩行千里,整日整夜,沐风宿雨,雪啸寒侵,终于感动了上天,由活佛赐福,妻子于垂死边缘回生,成功诞下一子,成就一段绝旷古绝今的跨国恋。
只是,世无尽美。
他们的夫妻圆满,却付出了更多人的牺牲为代价,于当时人世冲突极大,故而怕成了反面教材为专人抹掉了这段惊心动魄。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双全法必是没有的,所以最终必然有舍有得。
这才是现实的真面目。
女子在白塔旁发现了一块碑文,显然是近代所立,亦或是情感丰富的驴友们捐赠,上面刻的是那位六世活佛的著名诗篇:
那一夜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轮,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真美!”
女子叹息,终于记得掏出相机,给石碑来了个合影。
男人笑问她,怎么不跟白塔故事中人来个合影留念,回头也好跟众人显摆她的入藏之旅寻着了一个与众不同、从未听人提及的爱情故事。
她失言,久久地,才说道,“人家选在这样人稀天旷的地方安息,就是喜欢安静,就不该来打扰人家。走吧!”
他宛尔一笑,只当她是女人多思易感。将人搂进怀里,一起往来路走。
“我倒是记得网上疯传的一道活佛诗。如果不相见,便可不相恋;如果不相知,便可不相思;如果不相伴,便可不相欠;如果不相惜,便可不相忆;如果……”
没想到话被女子的手掩去,他在怀里蹭蹭脑袋,说有些倦意,他心里吓了一跳,急忙把人抱上牛车就往回赶,只想着立马测体温,打氧气瓶儿。
其实,她只是不想听到那首诗的下一句。
如果不相爱,便可不相弃。
或许,她最怕的其实是从他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儿。总感觉,那像是一道诅咒。
在这段美好的旅行里,她不想留下这种不好的感觉。
一丁点儿,也不想。
……
终于到了他们的目的地,看到那白云蓝天下的白色宫殿,耳边都是转经轮和僧人的梵音呤唱,却突然没有了想像中得偿夙愿的激动。
许是这一路的坎坷不平,欢笑悲伤,种种,在一声声传颂的佛音里被涤清抚平,此时面对那大慈大悲的像,只余下一片静好,身心都变得轻盈。
这真是一种极难用言语形容的感觉,只有真正经历了,到过此地的人才能感觉得到吧!
丁莹默默地想着,在佛前虔诚叩拜,悄悄许下了一个愿。
回首,本以为坚持不信神佛的男人仍是等在门外,不想却在身边,同她一般落了膝,拜了一拜。转头冲她一笑,伸手将她扶起,她还是穿得挺臃肿的,倒是省了些力气。
出来后,清风拂去浓浓的佛香,她歪头问他,“你不是不信的嘛?干嘛打破原则,为了我么?”她笑着凑近脸儿,看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他牵着她大步往回走,只道,“怕你叩太多撑不住这副熊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