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发生了什么争执。”
子书蓉远远地望着黑衣人们,她观察他们很久了,尤其是其中一名格外年轻的黑衣男子,虽说年龄最小,但从其他人的态度上看,他的地位反而是在场人员中最高的。
“但又不太像,他们似乎在讨论什么,和昨天的事情也有关。”
“但你应该是知道的,那些话题。”顾成手中的烟头从指缝间弹出,在空中坠出一条飘忽的灰色细带,落地之前它突然消失无影,“如果你不知道,那这些人的来意就值得深思了。”
“没有什么特殊的,和这两起爆炸事件有关,他们只是在猜测案犯的意图。”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的将视线转移到了一辆从主干道驶入长街的黑色轿车上,充满高贵与优雅的设计与加长的车身无一不在说明坐在后座的乘客非富即贵,这样的大人物很少出现在这里,这个充满残骸与死亡的地方,越身处高位的人越忧心自己的死去,他们不经意间的闲谈也许能够决定某个国家的走向,但有时候一枚廉价的子弹就足以结束他们充满跌宕与辉煌的一生。
加长轿车在长街的一侧缓缓停下,驾驶位的车门向外推开,司机从中走出,他身穿深灰色的长风衣,带着棱角分明的墨镜,精心打理过的背头油光发亮。
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司机下车后并没直奔后座,而是整了整衣领,径直走向学校废墟,无视警员们的呼喊,撩起警戒线往里走去,而他步行的方向恰好是黑衣人群聚的地方。
这辆加长轿车没有乘客,或者说乘客仅有司机一人。
“欢迎您的到来,liberator。”其中一名黑衣人朝司机打招呼,他挥手让附近警员们散开。
不过司机没有理会这名黑衣人,他朝林永成伸出右手。
“好久不见。”林永成握住司机的手,微笑着调侃,“phoenix,又把你们队长的车偷偷开出来了?”
“队里没别的车了,路这么远,总不能去街上抢一辆吧。”司机耸耸肩,从风衣内衬掏出一把黑漆漆的左轮手枪,这立即引起了附近所有人的警惕,但他只是若无其事地解释,“别这么盯着我,这只是个打火机……”他说着,演示般地向自己脑袋扣了扣扳机。
砰!
枪声响起,司机的脑袋如同车轮下的西瓜爆开,红白相间的脑浆顿时溅了附近的黑衣人满身满脸,一块留着背头的脑壳掉在地面上,不平衡地摇晃着。
惊叫声从远处传来,不少围观的学生与路人哄乱地四散奔逃,只剩下几个零星的身影还滞留在原地,不过脸上也都充满愕然,这样惊悚的场景他们以前只在恐怖片里见到过。
“法克!phoenix!”林永成大吼大叫,但并不是震惊抑或者悲伤,他的语气里只有愤怒,这sb的脑浆弄脏了他的新制服!
“是哪个混蛋……”司机碎裂的头颅上仅存的嘴部竟然还在不停嚷嚷,血和脑浆随着嘴唇的开合淌下,“掉包了我的打火机……”这下连附近的警员和黑衣人们也都纷纷被吓住了,枪械上膛的声音咔咔响起,许多黑洞洞枪口不约而同朝这里指来,他们剧烈颤抖着的手指不知何时会失控地扣下扳机。
“冷静!冷静啊!”司机虽然没有眼睛,但依旧能够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浓浓杀气,沾满血腥的双手高高举起,用孤零零的嘴巴痛心疾首吼道:“calm down!我是被害者!”
说话间,他还顺手指了指自己布满血色丝状物、空无一物的脑壳。
“啊啊啊!”有一名模样年轻的警员率先崩溃,眼睛恐惧的已经充满血丝,抽搐的手指带动了扳机——
砰!
子弹精确地打烂了司机的嘴巴,一截断舌裹着几颗牙齿落地,啵啵而起的血泡从气管的断口不断涌出,半脱落的下巴血淋淋地挂在脖子上,举在空中的双手一僵。
“别玩了,二货,等会被打出屎。”林永成无奈地警告。
司机的气管冒出更多血泡,嘶嘶的气流声从中钻出,似乎在回答。
接下来更惊悚的场景出现了:血红色的浆状物从断裂的气管中涌出,模样看上去就像淌在圣代上的草莓酱,紧接着的是令牛顿发疯的一幕,它们向上流淌,如同逆流的瀑布,浆液不断汇聚,后来的浆液从外壁缠绕而上,最后渐渐固化,形成一个巨大的肉团。
咔,肉团中央裂开,露出一颗没有皮肤包裹的血淋淋头颅。
“嗨!我好看吗!”司机用他那布满肌腱与筋络的脸颊朝林永成露出微笑,由于没有眼皮,眼珠像是要从眼眶撑出,除此之外,两排洁白而完整的牙齿格外诡异。
“衮!快把你的‘裤子’穿上!”林永成吼道。
“好吧……”
皮肤从脖颈处开始蔓延,很快覆盖了整个头颅,然而寸草不生的头顶闪闪发亮。
“还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么,你看上去就像个特大号的鸭蛋。”林永成不怀好意地嘲讽。
“其实已经解决了,你看这里……”司机向上动了动他的眉毛,“但没有经过打理的头发还不如不长。”
林永成眼皮子一跳,转而环顾四周:
“都别傻站着了,去做你们该做的事。”这话是对周围呆愣着的警员们说的,但这些可怜的孩子显然都被司机的一番‘表演’给吓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不快去!不然扣工资。”
这话终于起了作用,警员们终于四散而去。
“好玩么。”林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