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令那女子无比失望的是,镇国公进了偏殿,见到了镇国公夫人之后,没有斥责他她为什么要责打无辜的宫女,而是细心的为她裹了裹披风,嘘寒问暖。
在场之人没有人注意到她,她也只好愤愤地退下。
一定是镇国公不愿意在如此多人面前斥责自己的夫人。
这不仅是让他的夫人丢脸,更是让他自己的府上丢脸。
若是自己能进了镇国公府,那自己指定不会做这种丢脸的事情。
她双手托着下巴,不禁憧憬了起来。
直到宫宴结束,她的母亲喊她离开,她这才恋恋不舍的往陆承安的方向看了一眼。
今日的事应该能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吧。
毕竟自己是一个这么善良,这么单纯的女子。
她往陆承安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正好陆承安也转头朝她看了过来。
因为距离有些远,她看不见陆承安眼底的情绪,但是心中却十分的欣喜和激动。
镇国公这是看了自己呢,只要他将自己纳入府中,哪怕只是个侧室,自己也有这个信心,总有一天正妻的位置就是自己的。
然而另一边看着她的陆承安则是低声嘱咐陆九:“去认一认那是哪家府上的女眷?”
陆九见陆承安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的女子看,犹豫了半晌,用狐疑的眼光盯着陆承安。
陆承安见到他的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男人吗?”
说完他自己也笑了,真的是被气狠了,居然拿水性杨花来形容自己。
陆九看了他一会儿,这才转过身去。
“我可得替夫人好好跟盯着你才是。”
很快陆九遍传回来消息。
人家是新上任的兵部侍郎熊毅的女儿。
“新上任的兵部侍郎,难怪目光如此短浅。”
陆承安低低地说了一声,随后又对陆九说道:“日后若那兵部侍郎的夫人上门,不见。”
陆九这才听出来话中的不对劲,严肃地点头。
可能刚才别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可是看到了那边那兵部侍郎的女儿,可是跟着自家国公爷的身后进来的。
现如今上京城里对着自家国公爷垂涎欲滴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呢。
自家夫人现在又不能费这些心神。
那只能自己这个做丫鬟的好好盯着了。
陆九感觉自己简直为他们操碎了心。
这镇国公也是,怎么就不能让夫人省点儿心呐?
芳宝林被带回来的时候,宫宴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各种攀上关系,攀不上关系的官员都已经各自打道回府。
福嘉带了承恩公夫人和秦苒苒一起去了太子的东宫。
看着乳娘将太子哄着睡下,又吩咐了人手严密的看守在殿外,他们这才去了前厅。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芳宝林。
“你为何要对镇国公夫人下毒?”
福嘉看着跪在那里一声不吭的女子,心中的怒火腾腾直升。
芳宝林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地低下。
“我……我在去了行宫之后查出来有了先帝的孩子,我想回宫。”
屋子里的几人都愣了,就连站在屏风之后的陆承安,承恩公还有陈驸马都愣在了当场。
福嘉仔细的看了看芳宝林微微有些凸起的小腹,只觉得脑子里一抽一抽的疼。
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在她重新活过来之后,她已经将自己父皇母后那一段时间经历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
“凝香,你去找太医过来,要给陛下看诊的孙太医。”
秦苒苒却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芳宝林一会儿,与承恩公夫人对视了一眼。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的?”
芳宝林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一个月以前。”
从陛下手刃了鹤明真人那一日开始算起,到现在已经有六个月了。
就算是有了身孕,那也是六个月的身孕,哪里会如同她这般小腹只是微微凸起。
再说了,上个月那就是五个月的时间,这位芳宝林的心是有多大,五个月了,才发现自己不对劲。
福嘉慢慢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她转头对着刘海说道:“刘公公,劳烦你将我父皇当时的彤史拿过来。”
刘海也清楚,福嘉长公主这是打算查日子了。
他赶紧应下,便去到案籍管理司,找了先帝的彤史出来。
孙太医见凝香去叫自己,以为是陛下身体不适,提着药箱子便跟着凝香往东宫里跑来。
到了之后才发现是让自己给下面跪着的一个女子诊脉。
孙太医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将帕子盖在那女子的手腕上,便细细地诊了起来。
“回禀长公主,这,这女子……”
孙太医只觉得心惊肉跳,该不会是自己诊得是陈驸马或者是镇国公的外室吧?
“孙太医,你直说便是。”
福嘉见孙太医犹豫着不肯继续说下去,便冲着他开口说道。
“这女子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了,因为她先天不足,再加上后来身子也没有好好养着的缘故,脉象很弱。”
福嘉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微闭了闭双眼。
这时刘海也带着彤史赶了回来。
福嘉接过彤史慢慢的翻看了起来,果然在鹤鸣真人死得前一天晚上,他去媛妃宫里之前,召见的几名宫嫔中,就有这位芳宝林。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