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就驻在离家不远的度假山庄是迟见秋提出来的,她不太放心把秋千雪和秋千瞳两个人留在家里,怕她和秋书墨两人一离开就出什么事,所以找了处近点的地方,能放松,有什么急事也能赶得回家。
两人刚在山庄的景点游赏了一上午,回房间点了餐准备直接在房间里吃。
迟见秋泡了个澡从浴室出来,刚坐到床边,秋书墨就拿了吹风坐在她旁边,一言不发五指成梳给她轰轰吹了起来。迟见秋愣了下,脑中跳跃出以前秋书墨帮她这样吹头发的情景,那时的她习惯了这种待遇,竟是有一次在秋书墨不在家的大冷天里洗了头发也忘记了吹干。
耳边热乎乎的气流轰轰作响,仿佛那丝热量从头皮暖到了心里,迟见秋干脆垂着头让他弄,脑中帮思乱想的放映出很多画面。
忽然想到刚在浴室里,水雾氤氲中她忽然憋见的镜子里自己转身时后背露出的那颗血痣,实在耐不住心里的疑问,她开口打破了这无声的温馨。
“哥!”没有别人在场时,迟见秋还是习惯这个称呼。
“嗯。”秋书墨关掉吹风,拿起干毛巾在她头顶认真的轻轻擦试。
“你觉得……书兰是不是发现我的身份了?”
秋书墨在她头顶的手顿了顿,撇眼看了看迟见秋低着头的神色,他继续给她揉着发梢:“怎么问起了这个?”
“我觉得昨天我们启程,书兰祝福我们时的那表情……怪怪的,而且她已经几次在爸妈面前提到我像秋书青的话了,其它的还能找个借口,我背后有颗血痣书兰小时候见过,我担心哪天让她再看见。”
秋书墨两条剑眉随着迟见秋的话渐渐聚拢,手中的动作仍然温柔至极:“小心她一点,这么多年她也变了。”
“你也看出来了?”
迟见秋偏过头,却见秋书墨眼神似乎有些闪躲,一时愣了愣。秋书墨见她这有误会趋势的表情,本来决定瞒一辈子的话顿时想一股脑全坦白,偏偏这时门口响起了门铃声,接着便听到门外传来标准的服务语。
“先生您好,您点的‘一往情深’海鲜套餐已送到。”
秋书墨打开门,一位身形窈窕穿酒店制服头带鸭舌帽的女服务生低着头站在门边,见他开门,女服务生着白色卫生手套的手便推起手中的餐车往房间里走。
“不是套餐吗?这上面是什么?”秋书墨的视线落在餐车第二格用白布盖着的东西上面。
“这个啊……”
在秋书墨惊觉她的声音如此熟悉时,女服务生已经顺着他的话揭开了那层白布,把第二格的两杯装着颜色怪异的透明玻璃杯拿起。
“……是药。”随着缓缓吐出的两个字,女服务生抬起了头。
“书兰?!”
“朝夕相处,竟然都没有听出我的声音,难道哥哥和姐姐已经将我从你们生命里筛选掉了吗?”秋书兰落寞伤怀的盯着秋书墨慢吞吞的问。
秋书墨后退几步站在迟见秋面前,反手伸在后面握着迟见秋,眼神锐利的射向秋书兰:“你又想干什么?”
“又?”秋书兰不解的看他,握着两只透明玻璃杯的手顿下动作。
“难道上次用千雪手机传假消息的事不是你一手策划?”秋书墨心里对秋书兰的憎恶与警惕全化成了一抹冷然跳跃于眼底,让秋书兰保养极好的脸快要皱成了一团。
“哥哥竟然怀疑那是我做的?”
“难道不是!我可是提醒过你,若你执迷不悟,面对敌人我向来不手软。”秋书所动摇。
秋书墨因为他的离家而让秋书兰背负了这么多年沉重枷锁的愧疚感,早在知道15年前真相的那一刻就消失殆尽了,多年的兄妹之情也被秋书兰对他畸形的爱慕心思搅得变成了恶心之源,只消一想到秋书兰看他的那炙热的眼神,就让秋书墨一阵恶心。
还处心积虑想要在夏盼云面前揭穿迟见秋的身份,秋书兰那变态的执念已经转变成了他们一家四口的威胁。若不是看在两人始终是血缘关系这一点,他这次出院就想跟秋宏义提前要了家主之位将秋书兰赶出去了。
秋书兰望着秋书墨毫无温度的眼睛,痴痴的笑出声来,眼角却滚落下一滴滴泪水:“呵……原来我在哥哥的心里早就已经是那么十恶不赦了吗?只要是你们遇到危险,就以为是我策划的?”
是啊!哥哥的冷然,她小时候不就见识过了的吗?
哥哥的呵护,哥哥的温柔体贴,哥哥的宠溺无度,哥哥的耐心守候全都只属于姐姐一个人的,即使是面对爸爸妈妈狠狠责罚都不肯妥协的原则,到了姐姐那儿,只需要她一个笑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的狠辣冷然是对她、对他们这些所有除了姐姐以外的人,在姐姐面前,他是那个让人眼红的以妻为天的好丈夫,在他儿女面前,他是那个宽厚温暖的好父亲。
相隔十多年没见,看多了他在妻子儿女面前内敛锋芒、低调沉静,她竟是忘记了以前的秋书墨是多么偏心的一个人了么?
迟见秋怔愣在秋书墨后面,心里的震惊汹涌的翻滚起,她不明白,但又似乎很明白。作为与秋书兰相处了10多年的姐姐,第一次见她哭得如此心伤肠断竟然是在秋书墨的面前?
她惊得说不出话,还没消化完她的猜想,她就被秋书兰变得癫狂的表情吓到了。
“原来那么多年的期盼都化不掉你一丝的冷情,呵……呵呵,哈哈哈哈……既然这样,那也没什么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