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曲看了眼对面的药店,捏了捏口罩,再微微压低了头上的鸭舌帽,这才穿过人行道往药店走去。

无视了店员时不时递来探究的眼神,付了款,提着药便走了出去。

何知曲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在电梯的角落里微微靠拢,冰凉的触感让她有一丝的清醒,记忆的深处也瞬间袭来……

啪……都怪你……要不是生出你这么一个怪胎,他也不会不要我?都是你……别人生出的孩子各个都很好,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生出你这种丑陋无比的女儿,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要我了?都怪你……

印象里全都是母亲对自己的怨恨和拳打脚踢,自己明明很努力,可为什么都得不到母亲的爱?连她临终前对自己说的话也是那么的残忍。

“知曲,妈求你,妈走后,你一定……一定要照顾好你爸爸,一定要照顾好他,知道吗?知曲……妈求你了……”

母亲的话似在耳边响起,而那时她为何会答应呢?

母亲,你何其残忍,连离开时都只关心他,而我,你的女儿却还在承受着你给我带来的痛苦。既然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既然生下我了,为什么不对我负责?

这世间的冷暖,我尝遍了冷,而那一丝的温暖又会在哪里呢?

叮了一声,电梯的门开了,而门内门外的人都一怔,就这样看着彼此……

何知曲愣了愣,这才在电梯关上前走了出去。

慕尧微沉着眸,眼里闪着幽光,似有一丝丝的怒意,“去哪了?”

何知曲的脚步一滞,遂问了一句:“你在等我吗?”

慕尧突然伸手抓着她的手腕,紧接着便是他喷薄在她脸上的怒意:“不等你,我在这里喂蚊子吗?”

何知曲的内心微微翻滚,原来也是有人关心自己的不是吗?只是……

何知曲的眉头突然皱起,从口罩里传出了闷哼声:“额……痛……”

痛?慕尧微愣,下一秒却已经抬起她的手腕看了看,淤青?她的手腕怎么都是淤青?

“你……你怎么了?这些淤青……”慕尧刚抬眸问她,目光却在她的口罩上扫过,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慕尧伸手,想要摘下她的口罩,却被她眼疾手快的拦住了,慕尧铁青着脸,阴郁的脸上全是怒意。

“告诉我,谁弄的?”慕尧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吐出这六个字来。

何知曲摇了摇头,并不想打算告诉他,有些倔强的迈开脚就要往前走。

结果还没有走出半步,身子一轻,她便落在了他温暖的怀抱里。

她在他的怀里抬眸看他,支支吾吾的开口:“你……你……”

慕尧,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暖黄的壁灯打在了墙上,那橘黄色轻飘着笼罩着坐在沙发上的人。

如果刚刚慕尧还能在隐忍,但现在他却一刻的隐忍不了,特别是看到她那红肿的脸和嘴角边上已经风干了的血迹。

慕尧轻轻地为她擦拭嘴角的磕伤,擦好了又抬起她的手腕接着擦了起来,等做完了这些,这才拿了冰袋敷在她脸上。

看着她极力忍痛的样子,心里似有尖刀利刃刺痛了他的心,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承受这一切。

“这下可以告诉我了吗?谁弄的?”慕尧的声音突然响起,让何知曲一怔,躲闪般的低头,不说话。

“不说?好!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稍微查一查还是可以查到的。”慕尧似不经意的开口。

何知曲猛然抬头,看着他,眼里带着乞求,“不要,不要去查,我……我没事。”

慕尧看着她,似要把她看个明白。其实他知道的,他知道是打的她,犹记得上次他叫傅之言帮忙查她的资料时,傅之言曾对自己说:“慕尧,看到这些,你真的能克制自己么?克制不让她知晓你已经知晓了她的一切么?”

那时候,他记得他很肯定的回答了傅之言说:“我能!”可如今看她如此,他竟是不能再忍了。

慕尧突然伸手,把她的头轻按在他的怀里,何知曲微僵,她的手里还托着冰袋,被他这样按着,她的手似有些麻意。

何知曲还没有来得及出口提醒他,便听到他叹气般的声音,“何知曲,别让我在心疼你的同时,无力为你做些什么。”所以,放下你的戒备,放下你的担忧,躲在我身后吧,让我来替你遮风挡雨吧。

何知曲微微张口,却什么也发不出话来。

她似乎感受到了这世间的一丝暖意。

慕尧看着已经睡下的何知曲,微微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这才拿起手机,放轻了脚步往阳台走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慕尧问了电话另一端的人,语气有些着急。

傅之言合上桌面上的文件,这才道:“明天晚上11点的飞机。”听到另一端的人没有开口,傅之言又接着道:“有急事?”

“嗯,等你回来再说。”

慕尧转身回了房间,看着在床上熟睡的人儿,暗道:“你所遭受的一切,我会加倍的还给他们。”

傅之言看了慕笑昨天抵达意大利的罗马时发的一条朋友圈,“安全抵达。”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此时的慕笑无比的郁闷,不是说那顾客一定要见自己么?怎么自己一来,人家反而不着急,不急着见她了?

?人家不着急,可她着急啊,她还想赶紧解决这些事回去见傅之言呢。

一连等了两天,那顾客都不露面,慕笑的脾气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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