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根紧绷着的弦,长时间的内忧外患,让他不堪负重。
最后,她将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淡淡的笑道:“太后,带发修行,臣妾从来没有试过,臣妾也从不信神佛,敢问太后,一个不信神佛的人去带发修行,真的有用么?”
“带发修行?”苍凛尘眼神一惊,转头看着太后,“母后,皇后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后又为了妖道的事疲于奔命,怎么能在这个时候……”
“皇上,哀家以前对皇后是有些偏见,但见她这几次处事,深得民心,而且是个惠质兰心的可人儿,再加上这次处理妖道之事上,进退得宜,面面俱全。一个深负民望,又善良如斯的一国之母,由她代哀家前去,无论她信不信神佛,都是最适当的人选。”
太后淡笑着,虽然表情苍白,但眼神却让人看得情真意切,若不是之前那道凌厉的眼神,吟欢兴许会把她的话,信以为真。“等到皇后修行期满,哀家便会将这后宫交由皇后你全权打理,哀家老了,也是时候功臣身退了。”
“母后……”
“皇后,你可还有异议?”
太后直接打断了苍凛尘的话,紧紧的盯着吟欢,等着她的回答。
她看着苍凛尘担忧的眼神,和太后咄咄逼人的语气,轻轻的福了福身,“臣妾,身为皇后,替大擎国,替皇上和太后分忧,是份内之事。”
“吟欢……”
“太后,皇上,臣妾如今有些乏了,能不能先行退下,等到太后你择好日子,臣妾必会遵守承诺。”说完,也不等他们同意,便转身走了。
*
夜行欢站在院子里,静静的看着那个坐在屋顶上的娇小身影。自从上次她说在这里看风景,才能感觉到一丝自由的气息,他便暗中找宫人将梯子换了一把新的来,还检查过多次万无一失了,才放在原位。
可是这么久,她却是第一次爬上去。
天气已经转凉了不少,夜间的风刮在脸上还有些生疼,可是,她像个木偶似的,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空洞。他很想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从安宁宫回来她便没开口说过一句话。里面所发生的事,他站在门外也早已经听了个仔细。
呵呵,真是可笑,她为了他们母子二人,做了这么多事,这便是,他们所谓的皇家感谢人的方式么?绿衣寺,整个大擎国的人都知道,地处偏远,山路崎岖。而且,远离京城达百里之遥。
太后蠢得以利益来骗吟欢,她是怎么样的人,苍凛尘会不知道么?皇后之位,不过是为了保命求来。明着修行完之后会有莫大的利益,暗地里,却是将她打入了另一处冷宫。这个太后,她非要满手沾满鲜血,才肯罢手么?神佛?就凭她这样的人,也配讲神佛?
夜行欢紧紧的绷着一张俊脸,转身大步的走出了东宫大门,身影,快速的与夜色融为一体,直至再也看不见。
屋顶上,吟欢终于发出了一声叹息,她以为,他会知道她的委屈,今夜,必定会来东宫想办法为她出头,就像,她为他一样。可是,他没有,原来,无论她做多少的事,他都不会在意,呵呵,一切,原来都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
从阁楼下来,经过夜行欢的房门,见门大开着,人却不见了踪影,秀眉微蹙间,安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背后,轻声唤道,“娘娘,夜已经深了,外面天气凉,你身子不好,还是赶紧回屋里歇息了吧!”
安德的脸色也很不好,为自己的主子鸣冤,为太后的薄情愤怒,可是,他始终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人微言轻,只能暗自憋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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