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司三个字入了湘妃的耳蜗,她猛地颤了颤,想到宗正司那里阴森的环境,潮湿的空气,随处漂散着腐烂发臭的味道,忍不住汗毛竖起。
跪着一路便跪到了苍凛尘的脚边,连连磕了三个响头求饶道:“陛下,臣妾真的什么也没有做,陛下千万不要将臣妾关押到宗正司去,臣妾不要去宗正司!”
她去找灵儿的时候,看到宗正司的环境那时候在想根本就不想是人能呆的地方,她才不要到那种阴森黑暗的地方去,她才不去!
三个响头到是响亮,苍凛尘却丝毫的不动容,眸中满是冷峻与无情,抬手指了指放在桌上还没能动过筷子的乳鸽对她说道:“既然你说没毒,那你尝尝看,若是你能吃下什么事都没有,那朕就相信你是清白的!”
湘妃想也没想连忙颔首,跪到桌子跟前够着手将盘子拿在了手中,一手握着筷子正准备夹上一块,却突然顿住了动作。
她隐隐有些不安,如果夏吟欢真的想反咬她一口的话,那就是说不是她的乳鸽有毒就是那双银筷有毒了,或者说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乳鸽已经被加上了毒药。
她这一筷子要下去,若是乳鸽真的被下了毒的话,那岂不是她也会跟夏吟欢一样,那不也恰恰证明了她就是在乳鸽里投了毒,试图杀害夏吟欢么?
手,握着筷子不住的打颤,两只银筷子在她手中碰触出清脆的声响来,苍凛尘冷冷瞥了她一眼,面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沉着音调问道:“怎么了?不敢了么?既然你说乳鸽没有下毒,那你就吃啊,吃下去朕才知道到底你有没有在乳鸽里下了毒。”
“我……”湘妃确实害怕了,有毒的话她不管死于不死倒是肯定都活或命难保,如果没有毒药的话,那夏吟欢为何一直在吐?
这是他最想不通的事情,可是,夏吟欢到现在都没有死,想必就算是毒药的话也不是剧毒,想着她终于有了勇气,夹着一块乳鸽凑到了嘴边,正打算吃。
苍凛尘一直都在观察着她细微的神情,想从她的神情中分析出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乳鸽上投了毒,可是她一会儿害怕一会儿又孤注一掷的样子,让她分不清真相。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这时候落叶领着太医走进了殿中,打断了湘妃,湘妃本就没有抓稳。
听到这么一声,吓得手一哆嗦,手上的银筷应声落地,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声响来。而苍凛尘看到何太医入殿,心思立马不在了她身上,带着何太医往内殿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快给吟欢看病,要是治不好,朕就摘了你的脑袋!”
何太医一大把年纪了,佝偻着身子还要一路小跑着走进殿中,瞧着床榻上的人睡得正安稳,气色也如常了,不由的狐疑,心道这哪是患病在身的人的样子啊,要是中了毒或者是怎样的,她这时候怎么可能会面色很好的睡熟了过去。
但是这种话他不敢对苍凛尘直接说,只好悬丝诊脉,坐在床榻边沿的凳子上闭起了眼,感受着夏吟欢的脉象。
苍凛尘早已心急如焚,这才刚刚把脉便迫不及待的寻求结果:“何太医,吟欢她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事,有没有大碍?”
何太医摇了摇头,绷紧了悬丝,條地又皱了眉头,苍凛尘见他皱眉头的动作,脆弱的神经立马又紧张起来,赶忙问道:“太医,到底是怎么了,吟欢她到底是怎么了?”
“陛下切莫太过着急,待老夫再确认确认。”何太医可是宫里为数不多医术拔尖的太医了,他一般诊脉绝对不会诊第二次。
苍凛尘在内殿里来回踱步,几乎着急的快要抓狂了,老是让他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他进殿的时候看到夏吟欢成了那个样子,一颗心都快被揉碎了,怎么可能不着急。
琉璃站在内殿的入口,屏风的左侧看着夏吟欢隐隐有了猜测,轻声说道:“娘娘昂最近总是犯困,很容易就睡着了,会不会是……”
“难道不是中毒而是早就有了病根?”苍凛尘恍然大悟,或许是她曾经掉落山崖的时候伤到了哪里,回来之后也没让太医为她彻查,说不定落下了病根也说不定。
这时候才感到了后悔,他怎么就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呢!
看着苍凛尘捶胸顿足的模样,琉璃只觉得整个世界观都被颠覆了,苍凛尘身为一国之君脑子聪明绝顶,为何在夏吟欢的事情上,就好像是谁用浆糊糊住了他的脑子似的!她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的好不好!
琉璃想申明自己的想法,这时候何太医已经慢慢的收了悬丝,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面露难色,苍凛尘见他这个样子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又问了一遍道:“何爱卿,吟欢她到底是怎么了!”
何太医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对着苍凛尘鞠了一躬,抬眼却已经是一脸笑容:“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是有喜了!”
苍凛尘闻言,怔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何太医,好像在听到他一句话过后失了魂似的。
“有……喜了?”良久,他薄唇微启,一个词断断续续的说出,目光迟钝的挪移到床榻之上的人脸上,她依旧在睡觉,均匀的呼吸,掖着被褥依旧能看到胸前起伏很有规律,看样子是睡得很熟。
“是的陛下。”方才何太医之所以皱眉头是在推断她大概怀孕多久而已,“老臣方才为娘娘把脉发现脉象混润如珠是喜脉,但是还不大明显,大概也就一个多月的身孕。”
“一个多月?”苍凛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