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瞬不瞬的看着苍凛尘,想要开口解释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好似鱼刺在喉,难受至极。
她害怕这一刻的来临,不可避免的已经到来,让她不得不用一张丑陋的面容来面对苍凛尘。
看不懂他淡漠的面色隐藏着怎样的心思,她怕他说出些话,她怕他再呼唤她的名字……
“陛下……”对视良久,夏吟欢终于从喉咙中唤了一声,本是熟悉的称位,语气里却尽显生涩。
她想叫他的名字,直呼其名,话到嘴边却变了味。
苍凛尘松开了攥着面纱接头的手,静静的看着她,目光落在她左脸的伤痕上,眉头微微蹙紧又舒开。
“行欢说你被仇家追杀朕还不大相信,看来是真的。”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薄唇微微上扬道:“把面纱重新系上吧。”
夏吟欢愕然,整个人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嘴角的淡笑,手中握着面纱紧了紧,旋即露出一抹苦涩将面纱重新戴上。
他到底是不相信她就是夏吟欢,还是认出她是夏吟欢而看到她脸上的伤痕选择了不相信?
夏吟欢无从得知,只知道心如刀绞,痛不欲生,饶是如此,她却如常不卑不吭,就算心痛到死一肚子苦水只能咽下。
戴上面纱指尖划过脸上的伤痕,她真想用指甲将整块伤疤都挖下来,手上卯足了力气却又散去。
就算剜下了一块皮肉又能如何,不过是旧伤去新伤来罢了,伤疤已经成了她抹不去的痛楚。
“陛下?”微弱的声音传来,夏吟欢抬眼看去湘妃已经转醒来,正费力的用手肘支撑起身子靠在枕头上。
苍白的面色,朱唇泛白,柔柔弱弱的模样像是个病美人,更让人怜惜。
“你醒来了。”苍凛尘顺势坐在了床沿,将她靠着的枕头摆弄了摆弄,好让她倚靠的舒坦,湘妃抓住机会便往他身上靠去,头枕在了他的胸膛,清泪满眶带着隐隐哭腔的声音道:“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做出出格的举动,可是臣妾都是为了陛下着想,请陛下原谅臣妾这么一次。”
她的声音带着恳切,让人动容,苍凛尘顺其自然的抚上了她的背脊,轻轻拍了拍道:“好了不要哭了,朕不会怪你。”
“真的?”秋月犹抬眼满是莹莹的光,见苍凛尘颔首,蓦然破涕为笑,幸福的笑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洋溢神采。
夏吟欢看着这一切木然落下了泪,感觉到脸颊的冰凉,她忙不迭的抬手摸了去,吸了吸鼻子强装笑颜站出说道:“陛下,既然娘娘已经无碍,那奴婢便退下了。”
她还有什么立场留在这凤乐宫中,她不再是夏吟欢,她是嫣儿,是廉王府的奴婢,此刻她一刻也不想看二人的浓情蜜意,多看一眼便多一分的痛。
她怕自己再逗留片刻,唯恐窒息身亡,害怕泪水会决堤。
“辛苦了。”苍凛尘看都不多看她一眼,手一遍遍的抚过秋月犹的背脊,目光注视着怀中美人尽显温柔。
夏吟欢咬了咬唇,转身离去,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出凤乐宫的,只觉得混混噩噩噩,身体轻飘飘的好像踩在云絮上,转眼已经是另一番天地。
苍凛尘听着脚步声远去,眸光一沉,抚着秋月犹背脊的手兀地顿下,将她推开站了起来,看着殿外,已经没了那一袭单薄的身影。
“安德。”他沉声唤道,安德就在殿外候着,这时候听到苍凛尘叫他,连忙走进了殿中来。
“去查查,夜行欢出京城的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打探一下嫣儿的身份。”他想看看夜行欢到底想做什么。
安德虽然不清楚苍凛尘的意图,但是还领了命令退下。
“陛下。”秋月犹被他推开懵了懵,刚刚都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冷下了脸,对苍凛尘的举动疑惑不解。
“既然没事了就好好歇息,朕还有政务处理。”苍凛尘背对着她说着已经迈开了步子离去,留秋月犹一个人在房中,看着门口空荡荡失了神。
灵儿进了殿中,正见秋月犹一人坐在床头看着门口,可是灵儿回头门口却什么也没有,空无一人,连一只罗雀也未曾停留。
“娘娘,您在看什么呢?”灵儿疑惑的问道,看她神游太虚约莫是在想事情。
“灵儿,你说那个廉王府的嫣儿到底是什么人?”她垂了垂眼,眼神迷离。
灵儿丈二和尚,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疑惑道:“娘娘说什么呢,那个嫣儿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丫鬟而已,她能是什么人?”
秋月犹摇了摇头,她也认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奴才,此刻却是苦笑道:“方才本宫见她和陛下在一起,陛下看她的眼神是本宫从未见过的,说不清道不明,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
她醒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苍凛尘和嫣儿站在一起,两人什么也没说,可是苍凛尘的神色却牢牢记在了她的心里。
“不会吧!”灵儿惊讶,转而安慰秋月犹道:“娘娘不必多虑,约莫就是陛下在询问她廉王殿下的事罢了。”
说着,灵儿想到自己带回来了太医,开口道:“陛下还是很关心娘娘的,让奴婢去太医院为娘娘请来了何太医,娘娘要不让太医再看看?”
“不必了,本宫已经无碍。”秋月犹自己很清楚,每次喝了酒后就会晕倒,现在好了很多。
她心里搁着事,哪还有心思在乎自己的身体,愁眉不展还是放不下心对灵儿说道:“你去挑一个机灵点的丫头安排到陛下身边。”
苍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