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莺瞅了瞅这个城府不浅的公主,暗想这样也算请?分明就是光明正大的抢人!她刚刚要是真的冲出去恐怕此刻已变成了炭人!
她抬头瞅了瞅半空中隐约漂浮的金丝网,又瞅了瞅不作声的神灵大人,挑挑眉以询问他的意思。反正她现在是无所谓了,正好进皇宫去躲一躲顾容铮。
他满脸不在乎,只是牢牢看着她,看得她头皮发麻,一咬牙道:“公主都出杀手锏了,草民也只能恭谨不如从命……”
月夜甚好,鸟雀飞过,她和神灵大人共乘一轿,在轿外骑兵的监视下十分不情愿的撩起帘子看风景。
而后实在招架不住便睡着了,只是她不知道在半途中她突然倒在他怀里,吓得他僵硬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
恍恍惚惚走了许多天,这几天里总会有人定时送来吃的,食物之奢华让苻莺都快爱上这种生活了。
而且,还让她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神灵大人似乎不会用筷子,他的每一顿饭都是她喂他的,这真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堂堂参海异兽居然不懂得用餐具,这说出去得多掉面子。
但她没猖狂多久,神灵大人就受不了了,拿起糕点毫不留情的狠狠的敷在她脸上,并且哼笑一声:“很好笑是吗?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不吃素的。”
满脸桂花糕的味道,苻莺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却突然腰间被人一搂,仿佛脚下一软,就往他身上扑去。于是,两个人就以奇怪的姿势在轿子里僵持着,他靠在绣工精致的锦帛靠背上,苻莺正以扑倒的姿势依在他怀里,这模样,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她脸上的温度迅速升温,就好像自己变成了一束烟火要开放了一样,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矫情了,她很别扭的不敢看他,糯声道:“神灵大人……是不是有什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幽深如大海浩瀚的眼眸比月光下人鱼身上的鳞片还要闪亮,他把嘴角不怀好意的一勾,唇就啄了下来。
她吓得把眼睛一闭,心跳如闪电雷鸣。
意料中嘴唇上的一吻并未落下,而是她脸上的桂花糕都被吃干净了,她睁开眼,发现他正舔着唇回味无穷的样子:“这糕点还不错。”
“滚。”苻莺气得脸都黑了,一把推开他,起身理理失态的仪表。
她还以为……
“怎么?你以为我要吃你啊?”他的眸子盈满笑意,比星辰更耀眼,更让人心动。
他不仅话中暧昧,笑得也十分暧昧,苻莺的脸更烫了,再次忍不住怒骂了一个“滚”字。
对于成功调戏苻莺这件事,他很有成就感,一路上几乎是听着苻莺骂他过来的,可这心里却没来由的自豪感。
可等到了皇宫,苻莺却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他静静的坐着,一双手竟然紧紧捏住衣角,就好像是马上要面对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
她不由在下轿时扯扯他的袖子,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怎么了?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他的脸色不是特别好,准确来说有几丝苍白,他只抬头淡淡看了一眼天色,俊朗身姿印出几分惆怅。
两边是漆红的宫墙,狭长的宫道一望无际,地上不染尘灰,四周静谧如斯,肃然之态压得人透不过气。而宫殿拱角上雕着龙腾,意味着穿过这条宫道就进了真正意义上的皇宫。
又不是皇帝选妃,苻莺实在不明白神灵大人这奇怪的反应。
“二位大人,请吧。”一个内侍不知何时钻到他们身边来,笑嘻嘻的一张脸,还有着白色胡须,跟翎语门的长老真的很像。
苻莺很想上去揪他的胡子,但又碍于礼数,只能憋在心里。
“这位公公,公主不是同我们一齐回来的吗,此刻怎么不见她身影?”
苻莺直言之大胆令他感到并不惊奇,他依旧笑眯着眼,弓着身子道:“回大人的话,公主已回寝殿,吩咐奴才来照顾两位大人的起居,待公主歇息好后自会来与两位大人见面。”
这公主就是不一样,苻莺拉过出神的神灵大人,轻声道:“走吧。”
他顿了顿,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握紧,漆黑的眼眸直勾勾望着她,她也是一愣,连忙去掰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掰不动,她只能红着脸瞅瞅一旁的公公,但公公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微笑着直视前方,仿佛看不见他们的所作所为。
神灵大人拉着她往前走,她能感受到他手心里紧张的汗水,于是她实在忍不住抬眼打量他,他的手又紧了紧,终于低低道:“我能感觉到媛媛在这里……”
“怎么可能啊!这可是皇宫。”他说早在参海时他的妹妹媛媛就来了人间,其间有与他通信过,可就在几年前媛媛消息全无,连莲花灵都搜寻不到她的踪影,但此刻他却说他能感觉到媛媛的气息。
神灵大人对自己的直觉深信不疑,被安排在宫里的这几日没少在半夜搜查皇宫,但几日下来,终是一无所获。
苻莺也只能安慰他,说不定媛媛只是曾经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又走了而已,让他不要多想,毕竟他参海的人能力可不小。
神灵大人听此调理了几日脸色就恢复得差不多,他们在皇宫过了几天潇洒日子,公主却突然来请他们,说是皇后要见他们,苻莺就纳闷了,她何德何能受到皇后的邀请,总不该是神灵大人的身份暴露了吧,不应该呀。
纳闷归纳闷,可她还是得硬着头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