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莺怀抱黑色炼妖壶,抬起下巴凑到他面前,不怀好意的笑:“你害我从雁桥上摔下来,还偷吃我的鹿肉,这不是恩情是什么,你可不能耍赖。”
霍陵甚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劈手夺过她手里的剑,苻莺惊呼了一声:“我的剑!”声音还未落,那剑尖已经抵在她的喉间,他眯眼笑得温柔:“一,摔下来受伤严重的是我,二,吃你食物是我不对,但我替你解围多次,怕是早已抵消了吧,三,我霍陵从不耍赖。请注意你的措辞。”
青色灯光环绕周围,隐约可见里面有许多石洞,并有巨大的滴水声从里面传出。
苻莺靠着湿漉漉的石墙,默默低头瞧了瞧锋利的剑尖,又抬头看了看他,眼里泪光闪闪:“霍陵你一点都不可爱了,你还凶我……”她瘪嘴,委屈的目光似乎泫然欲泣:“你定是嫌我这个主人太笨了,你肯定想杀了我然后再去找一个主人。”
她楚楚可怜的眼神印在眼里,霍陵只觉得背后发凉,手一抬,剑一收,剑尖贴着她的脸颊轻轻划过。
苻莺抱着葫芦再次凑过来:“你果然是我的好宠物。”
霍陵冷冷斜眼:“我只是不想和死人待在一个洞里。”
“……”苻莺觉得自己重生一次,真的有些窝囊,在逛窑子时被人绑架,现在又和一只危险的妖怪共处一洞,真是命途多舛。
胡思乱想间,霍陵已在前方探路,他站在很多个洞口面前冲她回头:“你来选一个。”
苻莺抱着葫芦跑过去,只见那几个洞口大小相似,也没什么个别突出的地方,她摸了摸旁边的石头,略一沉默了片刻:“不如……我们随缘吧。”
霍陵握剑的手动了下,她立马收回摸墙的手,一脸认真道:“我看这儿四通八达,可能有一个特殊的阵法,并且我猜这里有以一敌众的卦象,定有法子出去,但要找到出口,我必须得卜一卦。”
霍陵抱剑,饶有趣味的笑看她:“我怎么不知你还会卜卦?”眼神灼热,不怀好意。
“咳咳,”她可不能告诉他,这是她在苻府偷看苻仲学来的,于是只得正色道:“在家的时候,从大姐二哥那里略有所闻。”
无视霍陵戏弄的眼神,她慢慢蹲下来,咬破手指以血画八卦图阵:“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最后一笔潇洒划过,血浸入石中变为黑红色八卦,她双手合十迅速摆动诀法,食指相对点于八卦中央,二十四卦便亮了起来。
她的血都快流完了……苻莺心疼的瞧着自己的手指,抱紧炼妖壶慢慢站起来,然后顺着八卦图的光亮看向那些洞口。
霍陵看看一脸难受的她:“卜出来了没有?”
苻莺走到左边第三个洞口前,有些不太确定:“卦象显示,阳缺三位处,应该是这里。”
提剑,霍陵拉着她便往里走:“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瞧瞧你的卦象准不准。”
她险些跟不上脚步,另一只手牢牢护住葫芦,忍不住细声道:“万一我卜错了……”
他未回头,只轻松道:“这个简单,杀了你便是。”
苻莺咽了口水,默默祈祷上天显灵千万不要错。
走了片刻,霍陵突然停下来,她没顿住步子,一下就从后面抱住了比自己矮的他。
感受到他拿剑的手一抖,紧接着几乎被他身上散发的寒气所震慑,她哆嗦着抽身:“我不是有意的……”
他未开口,只是手一挥,紧跟着他们的莲花灯飞了过来,原来眼前道路变得十分窄,仅仅只容一人通过,而他们面前是分布不规律的数盏骷髅灯,其他无骷髅灯的地方则是五颜六色的格子木板,似极了宋熄忘的作风,用脚趾头也想得到,那木板下是何等恐怖的场景等着他们。
苻莺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去看,只见那木板缝隙下有火光烈烈:“霍陵……现在我们怎么过去……”
霍陵冷冷一笑,让她想到了“白骨森森”四字:“你不是会占卜吗?你占卜啊,说不定就占出这其中玄机了。”
她躲到他背后,虽然躲不住:“你上,我认怂。”古人有训,大丈夫能屈能伸,方可为人上人是也。
粉琢玉容有些疏冷,双眸一睁,便是戾气重重。那莲花灯在他的指令下旋转而去,一一扑灭那几盏骷髅鬼火,鬼火熄灭,便有缕缕灰白烟从木板底下钻出来,莲花灯又是一转形成一个阵将那烟围在里面,弄得和人间仙境一般,什么都瞧不清。
不出一会儿,莲花灯的灯光便有些弱了,而那底下冒起的烟已消散得差不多,苻莺清晰的瞧见在这个格子木板上有细小的印迹,不是人的脚印,倒像是龙的爪印。
霍陵将她猛地推了过去,冷声道:“顺着标记走。”
她跳在有印记的木板上,愤怒的抬眼看他:“你真的要谋杀我!太歹毒了!”
他也跳了过来,紧紧贴在她身后,声音也顺着她的脖子一点点往上爬:“你要是不乖乖听话,我可能真的会杀了你。”
冰冷的剑身触上她的肌肤,让她一个寒战,立马开始跳格子,偶尔有几个地方真的是考验她的跳跃能力,可考虑到身后那个暴脾气的主,她还是选择奋力向前。
直到跳得她腿抽筋方才到了尽头,可到了尽头,她又慌了,巨大的石墙,没路了啊。
霍陵在身后煽风点火:“你卜卦啊。”
生气!她把手放到石墙上,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