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萧慕英看着挡在夜铃迩面前的夜胥,长剑已经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身体。
夜胥面带着微笑,右手轻轻的抬起抓在剑上:“够了。”
“不,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替她挡?”萧慕英几乎是嘶吼着问出这句话。
“就这样,结束吧。”勉强说完这句话,夜胥张口喷出鲜血,几乎将萧慕英整张脸染红。
夜胥的血顺着萧慕英的脸颊滴滴答答流淌下来,萧慕英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之色,满脸温热,洒在她脸上的那都是夜胥的命。
“胥哥!胥哥!”萧慕英用力的将剑从夜胥的体内抽出,夜胥的身体软绵绵的向前倒去,萧慕英一把将夜胥揽入怀中,但夜胥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英妹,不要,不要再……”
“娘,怎么了?”夜清雪因为被禁足的事情,特地去找了萧慕英,希望她能帮自己向爹爹求求情,结果萧慕英一去书房不复返,夜清雪心里放心不下,总觉得心慌,这才偷溜出来想看看她娘有没有说服她固执的爹爹,但却在半路上听到她娘凄厉的喊声。
夜清雪赶紧向书房跑过来,却看见了满脸是血的萧慕英,和躺在萧慕英怀中已经气绝生亡的夜胥。
“啊!”夜清雪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这一声,随后,她眼前一黑,晕倒在了书房前。
萧慕英颤抖着手指探了探夜胥的鼻息,确定了他真的没救了,她恶狠狠的瞪了夜铃迩一眼,眼中几乎已经盈满了泪水,泪水混着她脸上的血,看起来狰狞无比。
“夜铃迩,我不会放过你的!”撂下这句狠话,萧慕英抱着夜胥的尸庾呷ィ随即一个飞身便离开了,至于晕倒在地上的夜清雪,她连一眼都没有看。
夜铃迩并不怕萧慕英的报复,是她自己杀了夜胥,又关她什么事?夜胥帮她挡这一下她的错吗?刺出这剑的是萧慕英自己,冲过来挡剑的是夜胥,她很无辜好不好。
夜铃迩最讨厌这种逻辑。
况且她对夜胥也没有感情,就算夜胥是为她挡剑而死的,夜胥心里想的也是他的女儿夜铃迩,但她并不是他的女儿。
当然,这个残忍的事实,夜胥直到死也不知道。
夜铃迩现在比较在意的是刚才萧慕英情急之下射出来的那枚雕花金针。
她捡起之前丢在地上的饮血,套上剑鞘,将剑柄朝金针伸过去,金针瞬间就被吸到了剑柄的吸铁石上。
果然是假的。
也就是说,之前楚向赫的病是萧慕英弄的。
可是且不说萧慕英为什么要把楚向赫搞成那副样子,单说萧慕英怎么制作的这个假雕花金针就已经是个大问题了。
夜铃迩正对着吸在剑柄上的金针发呆,忽然觉得背后一股浓厚的杀气袭来,她一转身,手中的饮血已经脱鞘而出,但眼前之人却叫她奇怪。
“你……”
夜铃迩有些犹豫,这个人很眼熟,但她却不记得她的名字。
眼前这个带着杀气的人是一个穿着侍卫头目衣服的男子,长相普通,手中拿着普通侍卫携带的长刀,毫无特色的一个普通人。
“你是?”夜铃迩还是没能想起这个人是谁,他虽然杀气腾腾,但却没有向她动手的意思。
“狗血。”侍卫头目提醒了一句。
夜铃迩瞬间反应过来:“噢噢噢噢,我想起来了,是你啊。”
这个侍卫头目,就是当初被安沉香淋了一头狗血的赵商,但此刻的他却和当时判若两人,不是模样变了,而是气质变了,整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不像是一个仅仅在丞相府中担当侍卫小头目的人,而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
“你叫什么来着?”夜铃迩好像不记得这个人的名字。
赵商道:“在下高浩。”
“高浩?”夜铃迩挠了挠头,她虽然对这个人的名字没有印象,可以记得他不叫高浩,“我记性不好,你别骗我,你怎么可能叫高浩,我明明记得你之前不叫这个名字。”
“属下本名高浩,本是夜家军副将,为了保护丞相大人,这才化名赵商,当了丞相府的侍卫头目。”
“原来如此。”
果然是位将军,而且看起来还是夜胥手下的得力干将。
夜铃迩忽然想起王靖玦第一次和她在丞相府遇到,是来刺杀夜胥的,但他却身负重伤,说夜胥身边有高手保护,那么这个高手,莫非说的就是这个高浩?
“你既然是保护丞相的,刚才打斗之时为何不出现,丞相挡剑之时为何不出现?如今丞相死了,被人带走了你才出现?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是真心想保护夜胥的,而且看到夜胥死了很开心?”
“二秀切不可胡言乱语。”高浩脸色一变,“丞相大人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二秀,他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死在二秀的手里,所以命令属下如果是二秀想要杀他,千万不要阻止。”
“可惜他算错了,他最终死在了萧慕英的剑下。”
“但属下却觉得这对于丞相大人来说,恰恰是最好的。”
“是吗?”
本来想死在她的剑下赎罪,现在却为她挡了一剑,不仅赎了罪,还叫她心存感激,心中过意不去,一直记着他这一份情。
这么算来,果然是挡剑结局对夜胥来说比较好。
但对夜铃迩而言却是一样的,本来她不想杀他,因为她也不是白凝真正的女儿,也轮不到她来为白凝报仇,现在好了,夜胥被萧慕英杀了,白凝的仇报了,她也不用纠结了。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