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师徒夫妻自月宫而返,又复归了邛都,白子画施法将那许多凡人真元度化回了原窍后,眼见已然是掌灯时分了,夫妻二人归了那家客栈,随意用了些吃食,便回了房间。
这一日千里奔波,二人都有些疲累了,宽了衣衫,便待休息了。
半晌,花千骨仍辗转难眠,忍不住小声道:“师父,你睡了吗?”
“何事?”白子画本在入定,见她开口,便睁开了眼。
“师父方才在云上时对天慧星君说的那番话,可是有感而发吗?师父也曾做错过吗?”
白子画叹了口气,抚着她的如水青丝,缓缓道:“当年与你那场大战后,师父堕仙后疯癫入魔,曾杀了许多仙人。”
花千骨却从不知此事,大吃一惊,抓紧了他胸前衣襟,一双大眼瞪得滚圆,道:“当真?!”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仙界中人忌惮为师的法力,且若有大事发生,到底要借助为师之力,故此自然无人来寻仇。待觅得了你的转世,为师疯癫之状渐消,忆起这些,自知愧对六界。但为师也知,只有留得这副残躯才可以己之能匡扶六界,若一味抱撼自悔,倒辜负了这天地造化。仙生漫长,一念或许成魔,我辈亦难保不会有行差走错之时。幡然悔悟后,若能尽力挽回补救便罢,若不能,须忍得住愧疚之心,多行善举义举,方能成大事、证大道。”
“师父……”
愣愣地不知说些什么,心中一时百转千回,花千骨忽然想起那世里自己才恢复记忆时,两人在冀州时他倾尽全力除魔之事,这才有所知觉,原来那时他竟是如此心情。
心中怜惜之情大盛,花千骨翻身扑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腰身,将脸埋进他胸膛深处,叹道:“师父,是小骨拖累你了。”
白子画沉声道:“你我夫妻之间又怎能如此说?说来还是师父当年不能勘破之故。好在当日为师化身成神之时已借由天地恩泽复活了他们,总算是了了这桩心事。”
“还好,还好。”花千骨松了口气,在他怀中蹭了蹭,道:“师父本是屹立于九天之上最是纤尘不染的仙人,却被我拖累至此,若是要师父一直背负这些心结罪孽,小骨当真是万死莫赎了,我……”
话未说完,却已被白子画掩住了口,轻轻吻在她额上,柔声道:“莫再说了。你若去了,这六界虽大,又有哪里是为师的心安处?”
“师父……”
包裹在他的气息里,莫名的心安,她枕在他臂弯里,渐渐沉睡了……
再醒转时已是旭日东升之际,诸凡人真元归窍,市井中又复了往日人声鼎沸之态,花千骨观了,欣喜十分,拉着自家师父的袍袖道:“师父,看,这才是繁华之地、富贵之乡该有的样子嘛!说起来,虽然师父居功至伟,但其中也有小骨一点小小的功劳嘛!”
白子画抚了抚她的万千青丝,柔声道:“当然,小骨长大了,也能普济众生了。”
“谢谢师父大人表扬!”她灿然一笑,拖着他的广袖便往前行,挥手道:“师父,快随我去大快朵颐!”
快步跟上,望着晨光中她明媚的笑颜,白子画却有些伤神:
此番天慧星君之事虽了了,但那凶星还依然无着,这凡间天大地大,又该往何处寻找?!
且前日夜间眼见小徒儿的功法修为,虽较寻常弟子高出不少,但到底临敌经验不足,若当真遇到强劲对手,恐怕凶多吉少,今后只怕还需勤修苦练才是。
那日自己眼见那凶星隐现,只怕是来者不善,到时自己肩挑六界重担,只恐不能回护她周全,其时又该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正在愁思难以排解之际,行在前头的小徒儿忽然惊异十分地叹了句:“噫,好气势,好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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