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澜与周墨淮在屋顶上呆了大半宿,说了什么无人知道,或许只有那迎着渐凉的秋风泼洒碎金的桂花,才能偷听到一点点言语。
从第二日起,每日早晨白文洢都跟着周墨淮早起习武,温文澜每日都来看望白文洢,顺便跟周墨淮攀谈几句。
不,是每日过来跟周墨淮聊几句,顺便看望白文洢。
冠玉、重嘉都被禁足,没有人会来打扰周墨淮,整个长安宫也处在凰卫的严密保护下,不用担心走漏风声,温文澜乐得自在,日子这么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
这日,温文澜才走近清心殿,便听到了白文洢的欢声笑语,欢乐的声调令温文澜的唇角也不觉带上了笑着。
一棵枝叶茂密的金桂上挂满了桂花,金灿灿的一片把枝叶挤得都略显萧条,触目皆是一片金黄。
温文澜差点以为是她的长公主皇姐把金条磨碎粘在树上送了过来。
“咦,姐你来了,快过来快过来,师父带我摘桂花啦。”骑在周墨淮脖子上的白文洢咧着嘴,挥着小手招呼温文澜过来,“今年桂花难得开到这时候,还是金桂,多好看呐。”
往年桂花开成什么样,白文洢不记得也不知道,只是无意中听林淼说起,今年清心殿的金桂开的时间特别长。
温文澜走过来,也不禁疑惑,以往的桂花开成什么样?她蹙眉想了想,毫无印象。
似乎在周墨淮来之前,她的生活里只有处理朝廷事务及与摄政王争权。
到周墨淮进宫后,她的生活才有了点色彩与滋味。
“洢洢,下来,别累着你师父了。”温文澜转眸瞥着周墨淮,温柔似水的眼神几乎要将她溺毙,“我,我在旁边看着你们。”
温文澜赶紧退开几步,好在方才周墨淮没有看过来,不然她恐怕承受不住。
“洢洢轻的很,不碍事。”周墨淮弯了弯唇角,一边帮白文洢指着哪里桂花多,一边说道,“小孩子天**玩,能玩会玩是件好事,现在是该玩的年纪,能多玩点就多玩点,等过了这个时候,就玩不起来了。”
小孩子天**玩?小孩子这时候需要玩耍?温文澜又一次迷茫了,她记得她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自她记事起,母后就为她请了两位夫子教她习字读书、舞文弄墨,后来又拜当时的少年将军白武言,也就是白文洢的父亲为师,开始了艰辛的习武之路。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每日习武过后又开始背书练字,哪有时间玩耍。
不过对此,温文澜并不难过,她想的很开,若以前她都是玩过来的,也就没有现在的南朝皇上温文澜了。
温文澜不懂周墨淮和白文洢为什么能围着一棵桂花树笑的这么开心,她就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就好了。
默默看着周墨淮就好了。
小花篮差不多装满了,白文洢准备从周墨淮肩膀上下来,她冲着温文澜摇了摇手中的小花篮,向温文澜展示自己的成果。
却见温文澜根本不朝自己这边看,自家皇姐的注意全被师父吸引走了。
瞧她那潋滟眼波,瞧她那眉目温和,瞧她收起了一身凌厉的气息散发出温婉的娇美。
白文洢水灵灵的大眼睛“噌”一下凉了,不由得在心里咋舌:原来皇姐眼里只有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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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该玩的年纪就要好好玩,心疼现在的小学生。
温文澜温柔的一面已经给了周墨淮,其他人得不到了。
等重嘉出来后,事情就好玩了,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