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儿走后没多久，皇上便派人来找祝安屿。
确实是询问当年柳白村惨案的一些细节，但对于第三个幸存者只字未提。
这一点跟苏槿儿提到的完全不一样。
风司从尚宫局回到影月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温文澜。
晚膳过后，不言见温文澜这几天情绪不好，便让她出去散散步，放松放松。见也没什么事，温文澜便同意了。
温文澜带着不言，两人漫无目的地闲逛在宫道上，不知走了多久，觉得有些疲惫了，一抬头，发觉到了桃源附近。
自与周墨淮达成约定之后，温文澜便再也没来过桃源了。
如今桃源内正在修建九重塔，许多桃树已经移位，桃花早已凋谢多时，现在的桃源一片茂盛的绿意。
“郑卿？”走上前去，意外地发现工部尚书郑祁正端着图纸量量画画，十分入神。
此时天色已晚，在这个时候还有不休息的官员，实在罕见。
“陛下。”郑祁赶紧放下图纸行了礼，“天色已晚，你怎么来了。”
温文澜笑了笑，“你不也还在吗？用过晚膳了吗？”
“多谢陛下关心，已经用过了。”郑祁往旁边挪了挪，指着身后的一片忙碌，“九重塔现在在建最重要的那两层，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微臣走不开。”
温文澜探头看去，果然那边一片光亮，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匠人不曾停歇过，再往前一些，似有什么巨大的怪物藏在阴影里，蛰伏、窥伺、守护。
“陛下要不要去看看？”郑祁轻声提议。
下意识地，温文澜回身仰望那一片原本充满梦幻的桃树林，如今也只是挂满枝叶，静静地躲在黑夜里。
阵法已经被破坏，再也关不住一些人了，而即将拔地而起的九重塔又如一个牢笼，等待着它的猎物。
“不了，朕只是随意走走，你注意休息。”说完，温文澜又看了看，便离去了。
“你知道吗，朕就是在那片桃源里把他留下来的。”
身后两步跟着的不言默默听着，他错过了很多陛下身边的事。
“可现在他在外面，朕不知道能用什么把他拉回来。”温文澜忽然回头遥望那一片空旷的黑夜，九重塔建好后，就会伫立在那里，“走吧。”
温文澜一边走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温文澜停下脚步时刚好站在清心殿门口。
“进去坐坐。”
林淼没想到温文澜会突然驾到，连茶水也来不及准备。
“不必麻烦了，朕坐坐就走。”温文澜环视一番，清心殿一点没变，周墨淮走之前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就连气息都是两年多前的感觉，就像周墨淮还住在这一样。
“两年了还是这种感觉，辛苦你了。”
“这是奴才的该做的事，冠玉殿下偶尔也会过来坐坐，他今天白天还来过了。”林淼并不觉得冠玉殿下跟周墨淮的关系有多好，但之前也没什么事发生，便一直没提，今日温文澜来了，他就顺便说了。
“你说冠玉来过？”
温文澜觉得事情忽然乱了，冠玉怎么会对一个死了两年的人含有这么深的执念。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