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以暗夜为代表,四人齐齐行礼的对象皆只有伊水璃一个。
“把外面的人带进来。”
“你想干什么?”
德妃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慌张,那个么字带着明显的颤抖。
伊水璃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揭开德妃的面纱,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有怨抱怨,有仇报仇,我自然是来送你们最后一程的。”
众人心里骇然,屏气凝神,门窗紧闭着的御书房一片寂静,伊水璃恨不得将德妃大卸八块,那一巴掌虽然不至于用了十分的力气,但是五分总归是有的,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响亮。
德妃吃痛,整个身子越过那龙纹的案桌,倒在桌子上面,把桌子弄的乱七八糟的。
雪白的肌肤,艳丽的姿容,浓浓的脂粉,也掩饰不住那长长的一道疤痕,躺在地上的德妃看着金色的天花板,耳边嗡嗡作响,有种眼冒金星之感,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有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滑过下巴,滴落在地上,越是咳嗽,那鲜血流得越发的快,像是奔涌着的河水。
德妃能做成事情必定有不少的人在旁边帮助她。
可是现在东窗事发,伊水璃开始找她算账的时候,偌大的寝宫里面除了几个宫女低着头害怕的不敢作声以外,曾经帮过德妃的人,没有一个人赶来救她,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之前的誓死相拥不过是因为对自己升官发财有利而已,而现在的抛弃,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毕竟因为利益而建立起来的关系,从来都是最不堪一击的。
德妃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过了好半天,一只手捂着自己几乎被震碎的胸口,另外一只手艰难的撑着地面,才勉强的坐了起来。
伊水璃的眼底有少许的烧伤,若是吃了那一巴掌的是太后,早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圆润的指尖散发着晶莹的光泽,指尖的位置沾染上了点点血迹,并不是很难看,反而在干净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妖冶之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那一巴掌虽然用了五分的力气,但不足以致死,不是不想要德妃的性命,明年的今天必定就是她的忌日,但是她不会让她死得那么轻松。
德妃寝宫门后稀稀疏疏的有一些声音传来,暗夜的人将德妃的一干亲众都带来,伊水璃瞟了一眼他们,这些人一个个低着头,连看也不敢往里面看一眼。
德妃一个人倒在地上,她的父母都没有看她一眼,那样的悲哀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的心里知道了。
“来人,将上次参与围场涉猎的人全部斩杀,没有参与的就放回去,我不放过任何一个害我的人,但是我也不是屠夫,轻易地屠杀别人。”
“是。”
一声俨然答复,骑士们手起刀落利索地斩杀了十余人,百户大家,少了这十余人,竟然一瞬间显得零落可怜起来。
他们该庆幸,自己没有参与这次狩猎场上的刺杀事件,要不然就绝对不会是告老还乡那样简单了。
“够了,可以放这些人回去。”
“伊水璃,你到底想做什么?”
伊水璃没有说话,双手撑着案台上,靠在上边,意态悠闲,没有一点的威胁,“我想要你死。”
清澈的眼眸席卷的不是滔天的怒火,而是嗜血的杀意,这里的有些人必须死,而有些人即便活着,也会生不如死,她伊水璃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你凭——凭什么?”
尽管强力压制,可德妃还是忍不住的害怕,声音颤抖的厉害。
暗耀看着德妃扭曲的脸,翻了个白眼,一副我不想看到你的表情,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凭什么,就凭她是伊水璃,就凭她是他们的王妃,而这里的每一个人,对他们的王妃言听计从,只要她愿意,杀死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伊水璃,我是妃子,要杀也是皇上来杀,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
德妃咳嗽了几声,突然挺直了脊背,看着伊水璃,虎目炯炯有神,可那苍白的脸,紧咬着的唇却泄露他此刻的心情。
她心里也是很害怕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点把握,她的确是冥玄宏的妃子没有错,可是在她眼里,她却什么都不是。
伊水璃连冥玄宏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把她这个德妃放在眼里。
“我知道。”
回应他的就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伊水璃微微一笑,笑的没有一点的感情,眼里的笑意一点也不将她当成人来开:“所以我会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伊水璃对暗耀使了个眼神,暗耀从怀中掏出信件,扔在德妃的跟前:“这是你勾结北越使臣的证据,还有皇后也在里面,这个东西你还有什么好说。”
德妃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蹲着身子,颤巍巍的捡起那些东西,脸色顿时铁青,不可能,不可能,这些东西,伊水璃怎么可能发现的了。
“你勾结北越的使臣下手,这件事情北空烈知道一二,但是他却不知道你们要致我于死地,那使臣在北空烈手下做事还自作主张,恐怕北空烈也不会放过他。
本来你想要什么与我无关,只是你们不该伤了我家王爷。”
还害了尤冰清,让他那么快就消失。
伊水璃心里的恨没有办法咽下去,这笔账必须要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