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武柱国侯府
常天佑坐在书房中的桌案前,看罢手中的纸条,忧心忡忡地望向窗外,眼底深处挂着浓浓的思念与不舍。而就在此时,他双目微凝,看向正往此处走来的袁儒逸,微皱了皱眉。
“进来吧!”未等他敲门,常天佑便开口道。
“打算什么时候走?”袁儒逸难得的没有嬉皮笑脸。
“再等等!”
“要等到什么时候?再等下去怕就走不了了,亦或者走了也无济于事。”
常天佑沉默,他如何不知袁儒逸所言?根据边关传来的消息,瓦剌又一次集结兵马,边关之处更是生多起摩擦,虽然不知他们因何再次兵,然其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而京城之中,经过昨日周府与四皇子的冲突已经明确表明了自己的选择,若此时不离开,相信要不了多久,对方必然会下狠手,且府中看似平静,可这平静的表面之下却暗潮汹涌,仅仅回来几日,他便已经遭到一次毒杀,再等下去,谁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狗急跳墙。
“世子!”常卫快步走入,面色极为难看,望着常天佑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担忧,令后者不由自主的将眉头再次皱紧。
“怎么了?”袁儒逸好奇地道。
“刚宫里传来旨意,说”
“说什么?”常天佑心下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迎上心头。
“说大小姐与贞渝公主一见如故,而皇上近来一直思念大小姐,便留了两人在宫中小住。”常卫咬了咬牙,紧紧盯着常天佑快说道。
“还以为什么事儿呢!这婉儿不是经常到宫中小住吗?既然贞渝与她聊得来,被留在宫中也没什么,何必这般大惊小怪!”袁儒逸挥了挥手,不以为意。
常天佑则望着常卫一言不,他感觉到话还没完,而最重要的就是还未说出口的话语。
“可是以往大小姐都是住在凤仪宫,可这次皇上却亲口下旨让两人住在了流芳阁。”
嘭——
常卫话音方落,袁儒逸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常天佑便一掌拍向身前桌案,而后轰鸣响彻书房,那檀木桌案就这般变得粉碎。
“流芳阁?你确定?”
“是!如今京城内外、满朝文武无一不知,民间更是出了诸多如贞渝公主是狐狸精的流言,青府此刻也已经闭门谢客了。”常卫不敢怠慢,连忙说道。
“流芳阁?怎么这么耳熟?我想到了,是先皇后的住处,这么多年那里一直都是宫中的禁地,若没有皇上的旨意,即便是皇后也不可踏进半步,如今却让贞渝住了,这?”袁儒逸终于想明白关键之处,连忙望向常天佑,心中连连叹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皇上先下手了。
“你们在此等我!”常天佑当即便要冲出去,然而房门才刚打开,便见武柱国侯站在门口,一双虎目盯视着,使得他只好停在原地,却怎么也不肯退却半步。
“打算去哪儿?”
“进宫!”
“到了宫里打算说什么?说你看上了贞渝,让皇上将她让给你?”
“”常天佑沉默,却仍不肯退让。
“你!我早就与你说过,贞渝的确是个好孩子,祖父也很喜欢,可是既然皇上看中了,你便不能再去惦念,否则整个侯府都要为之陪葬,你怎么就不懂?”武柱国侯气急败坏,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斥着。
“祖父所言,孙儿皆知,只是贞渝不能进宫!”
“不进宫?她即有了那样的本事,皇上又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她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看事情长远了些,除此之外孙儿不知有什么是皇上看得上眼,又不放心的。”常天佑仍坚持着。
“真的只是如此吗?据我所知她先是预言了雪灾、而后是灾民暴动、之后又是广陵水患、安南之战,在这些事情之中,她无不言中关键,她本身在当中也起了重要的作用,若你是皇上,你会放任她成为别人的所有物吗?”武柱国侯语重心长地说着,看着常天佑、常卫、袁儒逸渐渐色变的模样,终于有些放心的坐了下来。
“祖父是说她有预见未来的本事吗?”不消片刻,常天佑便恢复如常。
“不然呢?这些事情要如何解释?”
“雪灾之时孙儿便在青州,当时大雪接连几日,即便是孙儿也感觉到了不对,雪灾之后贞渝建立粥棚,每日都要去看数次,对灾民的动向了若指掌,灾民暴动之事自然也可以判断;至于广陵水患,她与旁的闺阁之女不同,
自与太子相识以来,便暗中相助,关注天下大事,别说广陵,即便是江宁、应天、银川等地她也多有了解,那年广陵多雨多水,已经有多处村庄受灾,
水患自然也可以预见了,而后是安南之战,您说是预见,不若说是她生怕太子受难前去寻找,却恰好赶上了安南兵、瘟疫等事,这一切的种种,孙儿都是亲眼看着她走过来的,什么预见未来的能力,皇上与祖父想的太多了。”常天佑字字有理,令常卫与袁儒逸不由暗自点头。
“你所言也不无道理,然皇上自有他的消息来源,既然皇上认准了,你虽为皇家外孙,可亦是皇家臣子,难不成还要为了个女人造反不成?”
“祖父,我!”
“不必多言,常卫!即刻起禁步世子出门,若有差池提头来见!”武柱国侯厉声喝罢,直接走出房门,其心意之坚使常天佑的脸色更加难看。
“唉!早就和你说过,既然喜欢就赶紧下手,到了此时你急又有何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