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三元老夫人同时抵达碧水榭,看着破碎的房门,跪了满地的下人,以及灯火通明的正厅和守在厅外的霍刀,不敢怠慢,匆匆走向正厅。
“郡君,不好了夫人晕过去了”然而两人还未进入,便见凌珊风也似的冲了进来,眸中含泪,面现惊慌地哭喊着。
青颜惊怔,一瞬不瞬地看着凌珊“你说什么”
“郡君,去看看夫人吧,云大夫给用了参片吊命”
嘭
她腾地站起,也不管屋中还有什么人,径直就冲了出去,直奔长月苑,青长贵呆站了片刻,脸色惨白,眸中闪现着惊恐与心痛地紧紧跟了上去。
王泰安首次看到她如此失礼惊慌的样子,有些担忧地站起,步走出。
“慢着”然青颜才走出门口,便被老夫人一根拐杖拦了下来,苍老的双眼之中有着不容人置疑的坚定与愤怒。
“祖母这是何意”她冰冷地看了过去。
“是谁允许她进入长月苑的又是谁允许云翳给那贱人看诊的身为有夫之妇,竟做出那等”老夫人指着凌珊怒不可遏地吼叫着。
啪
青颜没等她说完,直接一巴掌就打了下去,即便她知道这样做了便会被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终身也摘不下去,可是她还是做了,只因此时此刻在她的心中谁都没有她的母亲重要。
而这一声清脆的响声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青三元面色铁青,眸中含怒,可太子就在面前,而她又深得太子赏识,他只好压着怒火。
青长贵虽惊却不怒,若是在前一刻,在不知道江映月具体情况之时,或许还会因为这一巴掌而对她有所不满,可现在他虽心情复杂,却没有怨,若说有则是对他自己的母亲。
王泰安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毕竟天朝看重的除了忠,就是孝,这一个巴掌下来,若让那些言官得知,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她即便不死,也将再无前程。
“老夫人,我叫您一声祖母不是因为我多么的敬重您,而是因为您是我敬重的祖父心爱的女子,是我父亲的母亲,可是您可负了您该负的责任
身为妻子,您当以夫为纲,可是您却与祖父貌合神离身为母亲,你本应母慈子孝,可是您却在明知道父亲要备考乡试的时候,安排人买通父亲身边的小厮为他下药,只为让银筝趁虚而入,进而拆散父亲与母亲这对恩爱夫妻
您睁开眼睛看看,您的儿子,我的父亲,可还有一往日的意气风发,今年不过三十有五,可是已经隐隐长出了白发而我的母亲如今命悬一线,您却拦着我,是为如何”她声嘶力竭,美眸含霜,每一句的控诉皆让人心惊胆颤。
王泰安惊诧地看着这位老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青颜的每一字每一句脱口而出之时,他都在她的面上看到了一丝掩藏极深的慌乱,这足以证明这一切皆出自她的手笔,亦或者虽不是她直接出手,也必然与之脱不了关系。
青三元面上的怒气消失大半,低垂的双眸之中有着无尽的痛苦,要在妻子与心爱的儿子之间做选择本就很难,虽然这些事情发生之时,他也曾怀疑过,却从不敢往她的身上去想,如今事实摆在面前,他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青长贵步步坚定,行至青颜的身后,看也未看老夫人一眼,在得知心爱的女人命悬一线的时刻,他对自己的母亲就已经死心了。
“你你可知你母亲做了何事”老夫人被众人注视,一时慌乱,竟无言以对,只好提起他事,以希望可以让她闭口不言,进而打压于她。
“哼何事您是说有男人闯入我母亲房中的事情”她冷笑连连,不以为意。
却不知这句话一出口,令其父亲身子一颤,这件事情他虽知道比谁都清楚,可是就这样当众说出来,还是让他有些难受,只不过他的难受是缘至不知该如何恢复妻子的名节。
王泰安再次一惊,身为一国太子,什么肮脏手段没见过只是从未见过有人可以如她般,随意的将所有事情摆在明面上,尤其是关于名节的事情,她竟也如此随意,不不应该说随意,应该说她极为笃定,笃定其母亲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笃定其父亲不会让她失望,这份家人之间的信任,深深让他为之羡慕。
“你知道”老夫人心道不好,却已经没有了退路。
“我不该知道吗母亲三日不吃不喝,早就已经昏迷不醒,被人趁虚而入,幸而父亲及时赶到,才救下了母亲,可惜的是真相没人相信,却偏偏相信自己的想当然。”
“信口雌黄”
“到底谁信口雌黄,过几日自当分明,今日我且问老夫人,这路您是让还是不让”
“让如何,不让又如何”
“让了,我还可以唤您一声祖母,他日事发,也或可留您些颜面若不让,从今往后您不再是我青颜的祖母,我也不会再给您留任何的后路。”她掷地有声,众人再次色变,这翻话说出来,相当于与老夫人断绝了亲子关系,这在天朝还从未有过。
“你敢”
“敢不敢,你自会知晓让开”她再没有耐心与之周旋,给凌珊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直接将老夫人推向青三元的怀抱,随即护着她小跑着冲向长月苑。
“母亲,这是儿后唤您一声母亲,映月是我的命,虽然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但他们在我的心中都不如映月来的重要,您虽然有可能是无心之失,但结果已经注定,等映月好起来,我会带着妻女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