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南城外,青平、凌珊、凌丰均感觉到了对方的不善,几番走动之下,将青颜牢牢的护住,在三人的心中,什么太子,什么将军都不如自家的主子尊贵。
诸葛睿与陆游身为书生,不明白武者之间的气势对弈,却能够感受到空气中凝重的气氛,两人下意识的站在青颜的身后,不论怎么样,面前这个十岁女童的智慧已经见识过了,而对方虽然有精兵良将,可谁又敢保证他们不会是下一个南宫仕?
“都在做什么?边关不用守?敌军不用杀了吗?”霍刀嘭的一声推开了车门,瞪视着双方,车内的以寒、以萱这才有机会看到自己的小姐,想着若不是霍刀坚持不让二人下车,她们才不会留在这里照看太子,可转而一想,此翻行动,太子是重中之重,因此虽不甘却也留了下来,只希望可以帮到她。
然而现在小姐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这一刹那竟是半刻也不愿呆:“小姐——”二人说着,便要跳下马车,霍刀眼中寒光闪烁,手下意识放到了腰间的利剑之上。
“好好照顾太子,不得有误!”青颜将他的反应全部看在眼中,在两人即将走出马车的刹那连忙吩咐着。
“小姐?”二人不愿,委屈的看着她。
“记住,太子不醒,你们便要一直照看着,一切都以太子为先!”她双眸微凝,郑重地嘱咐着。两人虽不情愿,却也退了回去。
“两位将军,太子身边的霍统领已经发话了,你们可还有什么异议吗?”
“哼!临行之时,杨元帅曾言此行只听从太子与建威将军,至于什么郡君,可是提也未提。”宋达冷哼,在他看来,女子就该在家中相夫教子,可自从出了个贞渝郡君,整个天朝的女人都在悄然变化着,做好份内之事的同时,就开始提倡什么追求,在他看来全部都是放屁,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本份,不然要他们男人做什么?
“你!”凌丰没想到自己将话说到了那种地步,临行之时还搬出了太子,对方竟然还是这般目中无人。
“既然如此,我便代替太子下第一道命令,在太子醒来之前,以贞渝郡君为尊,建威将军为辅。”霍刀站在马车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吃惊的花雄与宋达二人。
“花参将!”青颜毫不客气,当即厉喝。
“末将在!”他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那霍刀一向是太子身边的红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下的每一个命令都堪比太子本人。
“此行你们带了多少人?”她看着明显要多于千人的队伍,双眼微凝。
“三千精兵,个个配有日行百里的宝马。”他得意的扬了扬头,杨家军在天朝可是数一数二的虎狼之师。
“宋中锋!”
“什么事?”他转了转身子,看也不看她一眼。
“即刻带领一千精兵,跟在诸葛睿的身后抄小路绕到南城门外,两个时辰后我要看到敌军粮草浓烟滚滚!”
“什么?安南国有多少敌军你个丫头片子知道吗?居然想要凭借千人火烧粮草?你下此命令之时,可有想过他们的性命?”花雄、宋达顿时脸色难看,后者更是火冒三丈。
“本郡君不知道他们现在有多少人马,但是,我知道建威将军孤身一人探入敌营,烧了敌方大半粮草,以至于阜南城直至现在依然属于我天朝属地,而你们堂堂杨家军千人,个个号称虎狼之师,却还未行动就已经自甘堕落,难不成你们千人还抵不上他一人?”她只要想到他身上旧伤添新伤,便觉得异常难过,若不是还在阵前,此刻还需要她主持大局,只怕早已泪流满面的守在他的身边;故其言语之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
所有人皆震惊的站在原地,听着她的每一言,每一句,下意识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可他们却也明白,此时此刻,她的身份都不允许有半句谎言,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个人竟真的独闯敌军大营,烧了对方粮草,还全身而退了。
青平身子一颤,想到一刻钟前自己居然还对他拔剑相向,难怪,难怪那一剑他躲不开,难怪才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难怪会晕过去,原先还以为是旧伤未愈,又连日奔波,却不想竟是做下了这等大事,而自己却在他那本就不堪的身体之上又刺了两剑,想到此,他面色一白,视线转向马车,瞬间被自责、愧疚淹没,然却没有丝毫悔意,若是再重来一次,见到她那般痴傻模样,他依然会选择出手。
“怎么可能?”宋达惊吼着,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一事实。
“不可能吗?此刻他就在马车之中,一刻钟前由于伤势发作而昏迷,你们要不要确认一下?”
众人的视经同时转向那辆马车,凌丰与凌珊、张礼、程风、霍刀几人这才想起,他们到此已经近半个时辰了,而她直至花雄等人到了,才走下马车,原来竟是在车中为将军疗伤。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那个草包南宫仕在镇南关被破之时独留将军一人断后,并将其阻在阜南城外,三日前,将军才躲过敌军追杀而进城,由于伤势严重,那所谓的守尉大人又对其充满了敌视,他无奈之下潜入府中,寻找药材自行疗伤,不想被人发现,而后被污蔑成江洋大盗,于阜南城中到处躲避。
刚才为其疗伤之时,我才发现,其身体除了伤势,还有因为饥饿而引起的虚弱,可就是这样,当我找到他时,依然神采奕奕,在昏迷之前,还打算带兵出征,而你们日夜兼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