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千神忽然抬起头,想从苦笑着的钟爻眼中再次确认,这荒唐的一切到底是个幻境,还是真实。
但钟爻没有给他确认的机会。
晁千神觉得自己的头像被榔头从里面敲破了一般,难以言说的剧痛从脑中倾泻而出,他甚至没能忍住,呻吟了出来。
眼前骤然有了光亮,他发现自己正瘫在钟爻的沙发上,姿势不甚雅观。
他踉跄着起身,筋骨像他刚刚从安灵教醒来那样僵硬。
钟爻安静地倚靠在一旁的沙发上,胸口没有任何起伏,他赶紧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暗自叹了口气。
她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姿势优雅得像是在偷闲小憩,让人很难相信她已经离世。
茶几上摆着一只小小的纸鹤,是晁千琳折的——只要和她有关的东西,晁千神都认得。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把那只纸鹤轻轻放进了钟爻手中,才转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