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珞听出了王灿的不耐烦,知道再沉默下去的话,这次的约会就泡汤了。-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在酒‘精’的作用下,胆气和魅力又渐渐地回到了体内,她笑道:“你说得对,也是该商量个解决的办法了!”眼‘波’流转,见王灿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愈渐热烈,心下一‘荡’,被‘禁律’、‘规矩’碾碎的自信终于回来了。
权钱勾结的渊源久远得已经无从追溯,但‘规矩’却是在北宋年间才形成。所谓规矩并不是明文的规定或者纪律,而是世家大族、富商巨贾之间的默契,我拿钱,你升官,你升官,我发财,一种‘唇’齿相依,相辅相成的官商生存模式。这就好比绿林人物讲究的义气,若是坏了义气,那便是谁也容你不得。官员与商贾之间没有忠信仁义可言,只有规矩,若是谁坏了规矩,那就会遭到大家一致的打击得报复,任你权势通天或是富可敌国,最终也难逃凄惨的下场。
规矩虽没有明载于纸册的条文例款,但有几点却是北宋以来大家就共同认可的:第一条是拿钱办事,第二条是共荣共辱,第三条是对事不对人。当然还有别的规矩,但这三条无疑是最重要的。
‘拿钱办事’最好理解,也就不多作解释。‘共荣共辱’说的是大家既然绑在了一起,要好就一起好,要死就一起死,不能说你好了,就把我一脚踹开,那肯定是不行的。权钱‘交’易,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公平’,一旦连最起码的保障都没有了,那也就没有规矩可言,会‘乱’套的。‘对事不对人’说的是永远不要针对跟你毫不相干的人。
王灿犯的好像就是‘对事不对人’这一条,至少在政商两界的权贵们是这样认为的。事实上王灿并没有故意针对毫无瓜葛的人,在他看来,是政fu想整垮长河集团在先,他反击在后,而且反击的是所有的参与者,只要有所有当权者都扳倒了,长河集团才能真正安全。可权贵们并不这么认为,因为王灿扳倒的好多是他们辛苦培养起来的代言人,就这么垮了下去,他们多年的投入全都打了水漂,更重要的是今后的利益也就没了保障,如何能不引起众怒?
王灿听完这些莫名其妙的规矩,愣怔着,久久不语。
李华珞苦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很莫名其妙?”
王灿还是没有说话。
“对于圈子里的人来说,它的约束力和重要‘性’是难以估量的。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它确实有点不可理喻。很多普通人都不明白,在有证据的情况下,举报一个普通人是再容易不过,但举报一个官员或者富商就难如登天。其实问题就出在了‘规矩’上。你换个角度去想:扳倒的这批官员里有一个是你的代言人,为你的利益服务,你会恨把他扳倒的那个人吗?”
“我会!”王灿终于开口了,他答得斩钉截铁,坚毅绝然,“我不但会恨死他,还会整死他。他为了一己之‘私’而忽视了大家的利益,整倒一两个关键的也就罢了,竟然为了彰显自己的能耐,把所有人都扫了进去,这样的害群之马必须清除,不然谁也不知道将来还会不会惹出更大的祸端!”
王灿的回答令李华珞心下的寒意直冒,似乎已经看到长河集团将会面对整样的凶险,能不通渡过,会不会把李家牵涉进去,她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王灿越说越是‘激’愤,一通破口大骂后,竟哈哈地笑了起来,说道:“‘操’.他妈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算计到自己的利益,认为我做错了,我算计到自己的利益,就不能认为他们错了么?好笑,真他妈好笑!”说着,端起酒杯,咣的一饮而尽。
李华珞也想笑,但笑不出来。如果只是一个人认为你错了,你未必是错,但如果是十个、百个人都认为你错了,就算你明明是对的,那也是错了。王灿的作为不在于做错了,而在于犯了众怒。
众怒难犯,千古不易之理呀。
王灿见李华珞苦涩难言,反笑着安慰道:“姐姐,你不用怕,万事有我扛着呢。长河集团真要是有什么意外,你放心,我一定赔一个更大、更好、更强的给你。”
“你带着我赚的,10个长河集团都有了,还说什么赔不赔的?我只是担心你……王灿,这样做不行,真的不行。妥协屈伸之道不论是在官场还是商场,都是最起码的生存法则,你不能太强硬了。太强硬了就不能持久,就容易折断。明白吗?”
“不怕!”王灿满脸笑容,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不怕?”李华珞真是哭笑不得,吃到嘴里的菜都变得如胆汁般苦涩。
“你忘了我还有座大靠山了?”
“你是说……?”李华珞惊声道,“你,你有什么打算?”虽然她不能猜想到王灿的全盘计划,但隐约料到王灿将会借用的威势,横扫一切仇敌。
“然也。”王灿又是一杯酒下了肚,意兴毫发地道,“如果不好好地利用一下他们,岂非太对不起我只以1元的价格授权的变异z病毒抗体专利了?有了这一棵大树,你觉得我还用怕谁?”
李华珞嫣然笑道:“这么说来,你把专利授权给她不不见,但利用她却是一百个赞成。
“预见到没有,只是觉得卖个人情在那里总是错不了的。反正我也不缺钱,与其锦上添‘花’,还不如雪中送炭,对不对?”
李华珞站起身来,亲自为王灿和自己添满了酒,然后举杯道:“来,为你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