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屠苏来瞧秦镜的伤势。
秦镜坐在凳子上,吃着知了给她炖得红枣羹,甚是闲情逸致,见屠苏走来,很是大方的言道:“想吃,就随意盛,你们家小蝉做的。”
屠苏不解这小蝉什么时候是他们家的了,她说话向来颠三倒四,也不想跟她争辩个什么。
那日戒律院之事传得沸沸扬扬,皆传之这天墉城唯一修成仙身的紫胤真人居然惹了一身红尘债,这辈分之说不管不顾的境界真是高,连着身边的徒儿都不放过。虽说这事传遍了整个天墉城,可秦镜当日已然晕厥过去,发生之事她也是不知,而且一直待在屋中外面之事她又如何晓得。
“那我以后唤你师娘还是继续唤你师姐?”屠苏问道。
秦镜一时没留言他的话,凭着心中所想,便开口道:“当然是师娘。”
“你真的要与师尊在一起?”屠苏睁大了双眼,虽说对外头人尽皆知之事,却还是不怎么信,而今他师尊也不知去了何处,这次听她亲口承认,心中稍有沉闷。
秦镜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问她称呼之事,搁下手中的红枣羹,轻咳一声,正经脸道:“没有这回事,我和师尊甚是清白,是谁诋毁我名誉来着!”
这变脸为甚可以这般快,屠苏有些弄不清状况了,这到底是甚情况。
屠苏回答:“是师尊。”
秦镜扶额,怎会是师尊,定是这小子道听途说。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她毁了她师尊的清誉才是。
“他定是闭关闭糊涂了,原谅他,而且他太老了,我喜欢小年轻。”秦镜拿起碗,搅了搅红枣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一碗见底,盯着旁处的还有小半罐,仰起脸对着屠苏说道:“你吃不吃,不吃我吃完了。”
屠苏略略一怔后摇了摇头,这师尊都失踪了,她竟是还有心思吃红枣羹。
几日过去,秦镜伤势已经大好,知了往常一样去寻她,可推开屋子没了一丝人气,柜子里头她常穿的几件衣衫也都不见了。知了明了一事,她表姐定是偷跑下山去了,清境剑被带下山,可却丢了缚丝剑穗在桌上,平日里她可是把这剑穗看的比剑还要宝贝,可这次怎的不一起带下山。
秦镜私自离开天墉城之事知了自然是瞒不住的,这一传开,失踪多时的执剑长老却回来了。
知了将剑穗交予他手中,紫胤未言一句,紧握着缚丝剑穗,双手置于身后,抬头望天,瞧着天上云卷云舒心中却是万分愁苦。他在后山禁地思了几日几夜也终究未能窥破。小镜,我何尝不想放开你,可我舍不得,妄念缱绻之时便是情劫开启之时。纵使万劫不复,我也要寻到你。
这时一位身材娇小且唇红齿白的少年,模样清秀的倒不像一个汉子了,他站在湖边仰天长啸:天煞的!老子竟然忘记带银子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