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学锋的眼里,这尊玉佛也是价值有限。至少,是难与自己家中的那些收藏相比拟的。
不过,若是这老板不太黑,价格合适的话,入手作为送礼给姚行长的礼物,也是不错。
所以,丁学锋确定了玉佛的年代之后,便抬起头,“老板,你这……呵,有些言过其实吧?”
卖主夸物,买家贬物。俗话说“庄稼都是别人家的好,孩子都是个人家的好!”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丁学锋有心入手,当然不可能一上来就夸这玉佛的好,若是让老板知道他所谓的“传世奇珍”真的是辽代玉佛,那还不喊出个天价来?
但丁学锋哪及得这以骗为生的中年男人老道!些许微露的神色,早就让老板看出了丁学锋对这玉佛,多有喜爱,颇有些势在必得的意思。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这种情形简直是求之不得,当下便狮子大开口,说出了个他认为已经有些离谱的价:“五千,客官,这传世珍宝就是你的了!”
五千块,简直是太便宜了。只不过这是丁学锋身上的全部现金了。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中年男人真有些歪才,能隔着衣服看到他兜里的钱。
按照丁学锋的判断,这尊玉佛并不是不值这个价,中年男人到底是目光短浅,他根本想不到光是个正宗辽代的雕工,就远远不只五千块了。
但丁学锋也不想把钱全部给他,一是他对这种江湖骗子根本没什么好感,另一个原因则是……买东西不都是要砍价的吗?
“五百!”既然人家直接开出了价,那秉着砍价砍脚脖的议价原则,丁学锋直接举起了右手。
“五百太少了,我这可是祖传的宝贝呀!”中年男人的头晃得跟拨浪鼓似的,可等了会,见丁学锋并没有涨价的意思,赶忙说了句:“四千,再低我不卖了!”
丁学锋皱眉,转念寻思这辽代玉佛的确不错,四千可刚想掏钱的时候,丁学锋意外的溜了一眼,瞥到了街角处的一抹深蓝——警服的颜色!
当丁学锋看清了这位警花的面容时,立刻笑了,转过头对老板说了句:“五百!你不卖的话,那边有位警察,不知道你这‘祖传’的宝贝,警察会不会感兴趣!”
“卧槽!”像中年男人这类的江湖骗子,怕的是什么?他们不敬天神、不惧恶鬼,他们最怕的便是警察!
“算你恨,老子认栽了,五百,快点拿钱!”
丁学锋咧了咧嘴,飞快的掏出钱,在中年男人有些愤恨的目光中,数了五张递了过去,然后双手心的捧起了玉佛。
“咦,不对!”玉佛捧至手中,丁学锋立刻感觉有些不妙,刚才本着收藏界的规矩,“上眼不上手”,一直近观细看,但却没有上手。可这一入手后,就发现不太对头。
玉雕不同于青铜器,甚少有空心的。这玉佛,明显太轻了。
可就是这么一会,那中年男人在接过钱后,将地上的脏布一卷,塞进木箱中,脚上抹油般跑开了。
“我草”丁学锋暗自腹诽,本以为捡了漏,可没想到还是“打眼”了!
丁学锋虽然用那个女警吓唬了中年男人,可是他也不想和对方照面,一个闪身躲进了附近的古董店里面。而手里面的玉雕已经瞬间消失。
这是一家名叫古鼎轩的古玩店,门前立着一块木牌子,上书一排精致楷:买卖古币、书画、瓷器、玉器、饰品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推门而入,女店员笑脸相迎,丁学锋说先看看,女店员便不再理会他,而是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丁学锋看了一会儿,又有两个年轻人进来,女店员迎了上去,两人说明来意,居然是买古钱币的,女店员转身入内,不多久一名中年人走出来。
中年人一副金丝眼镜、身着唐装气质儒雅谦和,笑吟吟:“鄙人牛致中,两位泉友贵姓”
“泉友?”那两个年轻人明显听不懂,但也不好发问,只能故作老练道:“免贵姓宋,牛老板不必客气,咱们开门见山吧”
“两个外行。”丁学锋和牛老板都是如此的想到。
牛老板呵呵笑道:“宋老弟真是快人快语,那请宋老弟亮宝,只要大开门,价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大开门,又是什么行话?”宋姓青年一头雾水,干脆也不装了,直接拿出一个袋子道:“牛老板你是行家,我也不班门弄斧。这一百银元昨天挖出来的,所有种类市价,我在晚上一一在上比对查过。”
“盗墓!”两个字瞬间出现在丁学锋的脑海里面。
不过这姓宋的也说的是实话,他俩昨天忙活了大半夜,今天白天又清洗银元钱币上的污垢、锈迹,还在上找资料,询问市价。
不过弄了大半夜半天,才把银元行情弄清,至于他们的手里还有一批铜钱,还不知道贵贱。
一打开包裹银元的布包,牛老板的双眼一亮,捻起两块在指尖把玩,笑道:“果真是大开门,真品无疑;不过具体价格,我还要一一辨认后,才能给宋老弟一个准确数字,请稍等”
“牛老板请。”宋姓青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向后让了让。
所谓的泉友、大开门,都是行话。
在古代,钱和泉同音,货币如泉水一样流通不息,遂有人将钱称泉,古钱币爱好收藏者又叫泉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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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开门,一眼就能看出是真货。
还有开门、有一眼、开门假、开门新,都是泉友行话,交流专用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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