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门小院厨房,白浩站在案板前,单手持刀。
那条倒霉的炎湖鱼离开水这么长时间,此时又被白浩紧紧按着,依然挣扎不休。不愧是从温泉里冒出来的,生命力异常顽强。
“掌门师兄,鱼鱼好可怜,我们真的要吃吗?”,林静静有些不忍,毕竟是小孩子,心善。
张猛笑了笑,“那就不吃了,我们把它放生怎么样。”
“唔……”,林静静咬着嘴唇一脸为难的样子,好半晌,她才弱弱道,“可是我好想吃,要不我们下次再把它放生吧。”
下次放生是什么鬼?张猛直接笑喷。
白浩郁闷得用袖子擦拭掉脸上的口水。
“我说大胖,你是打算握刀到地老天荒吗?”,张猛直接无视白浩幽怨的小眼神,“你难道不会杀鱼?”
“怎么会!”,白浩不再迟疑,手起刀落,一道寒芒直接朝着鱼头斩去。
张猛被吓了一跳,“刀下留鱼。”
锋利的菜刀终于在离鱼头不到一指的距离停了下来,白浩不解的看着他。
“你就是这么杀鱼的?”
“是啊,斩头,去尾,丢锅里煮汤。”,白浩理所当然道。
“让一让让一让,还是我来吧!”,张猛对于白浩的杀鱼方式彻底绝望了。
张猛把白浩推到一边,并顺手接过他手中的菜刀,“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哇,掌门师兄好帅。”,捧场王林静静用力的拍着巴掌。
张猛出生在一个小山村,小时候鱼可是稀罕货。记忆里,只有过年的时候,父亲才舍得买两条鱼回来。那时候,张猛就像现在的林静静一样,站在旁边流着口水看父亲杀鱼。只是两条普通的草鱼,但对于那时尚且年幼的张猛来说,却是一年中最大的惊喜。
后来,随着他渐渐长大,生活条件一年比一年好,但是老张家的这种习惯却从未改变。每年三十儿,张爸爸都会带两条草鱼回来,不过杀鱼的工作却交到了张猛手上。
“掌门师兄,快开始吧!”,白浩催促道。
“好!”,张猛点头。这么多年没有亲手杀鱼了,技术也不知道落下多少。
他平举菜刀朝着鱼头重重砸了下去,这条扑腾了半个多小时依然精力旺盛的鱼儿干净利落的晕了过去。然后开始刮鱼鳞,这鱼鳞片细小,张猛刮得极为认真。
“张猛师兄,你为什么要把这些鳞片收集起来?”,白浩不解道。
白浩的话再次勾起了张猛的回忆。
“爸爸,你为什么要把鱼鳞收集起来?”,年幼的张猛看着爸爸认真地把鱼鳞收到了碗里。
“傻小子,鱼鳞可是好东西,做成的鱼鳞冻简直是人间最美味的东西。”,张猛记得无比清楚,老张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陶醉的表情,哈喇子都流了下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鱼鳞可是好东西,可以做成一道极美味的菜肴。”,张猛会心一笑。
“哦哦。”,白浩猛点头,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本本子,唰唰唰的记起了笔记。
这一刻,一种生命传承的使命感扑面而来。
接下来,开膛、破肚、挖鱼鳃、去腥线,张猛的动作愈发熟练,每一个步骤他都会相应的做出解释,就像当年老张做的那样。
白浩的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赞叹道,“原来鱼是要这么杀的,难怪上次师傅带回来的鱼吃起来腥味那么重。”
张猛翻起白眼,活鱼直接斩头去尾下锅,血都不放,不腥就见鬼了。
不多时,鱼便被张猛安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好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白浩拍着胸脯保证。
张猛点点头,把厨房还给白浩,然后带着林静静走出厨房。
小丫头一步三回头,“二师兄,你可要快点哦,我现在好饿。”
约莫半个小时后,一阵鱼汤的香味从厨房飘了出来,等在石桌旁的几人同时眼睛一亮。张猛也忍不住期待起来,这香味还挺诱人。
就在这时,久违的灰色烟雾再次出现。
恭喜,完成连锁成就(1/2)
秋风起兮佳景时,吴江水兮鲈正肥,三千里兮家未归,恨难得兮仰天悲。
奖励:声望值10
又是十点声望值,不过最让张猛感兴趣的是所谓连锁成就。按照多年网游经验来看,(1/2)的字样应是代表这条成就只完成了一半。莼鲈之思,顾名思义差的另一半应该就是莼菜了。
批语中的诗张猛略有印象,是西晋张翰所著。据说他当时在洛阳当官,某一天刚一出门就被一阵冷冽的秋风吹了回去,然后一边打着哆嗦抱怨洛阳的鬼天气一边开始思念家乡菰菜、莼羹、鲈鱼脍,结果一时想不开,竟然辞官回乡。
于是后世就出现了莼鲈之思的典故,而张翰也成了炎黄大吃货界的首位代言人。
张翰想家的时候还可以任性辞官,说走就走,可张猛现在却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唔,什么东西这么香。”,林霏霏醒了过来。
张猛笑道,“你还真是准时。”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白浩终于端着餐盘走了出来。鱼汤,外加一大盘面饼子,这就是今天的晚餐了。
“香。”
“好香。”
“二师兄你的厨艺见长了呢!”
鱼汤的香气从鼻孔钻进来,现场每一个一人都感觉自己浑身的细胞在雀跃。
只有张猛例外,他拿起汤勺在鱼汤里划拉了几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