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晕迷多久,左少阳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就见朱蛛守在身旁,巧笑嫣然地望着他。
朱蛛伸出纤纤柔柔的手指,在他鼻端比画。就似一个调皮多情的少女,要去捏她情人的鼻子一样。
左少阳顿时眉开眼笑,正想将她揽入怀中,却听得耳边砰地一声巨响。
如是凭空里,突然响起一声惊雷,吓得他差点跳了起来。
一个女人声音凶狠恶煞地怒吼道:“大胆奴才,你可知罪?”
左少阳大惊失色,急忙抬头望去。
只见前方的案桌后面,坐着个头戴凤冠的黄裳女子。身上贵气冲天,胸脯又大又圆,双目喷火地瞪着他,怒道:“你一个宫中太监,竟然欺负小公主年幼无知,花言巧语勾引她出宫私奔,实在是罪大恶极,罪不可赦!来人,拉出去五马分尸!”
五马分尸?左少阳吓得魂飞天外,突然愣了一下。宫中太监,老子什么成太监了?
他刹那间惊出一声冷汗,猛然醒转过来。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床榻之上。
天色已黑,屋里点着牛脂油灯,床帐之外却没有见到其他人等。
左少阳呆了一下,突然感到身下一阵阵的疼痛,慌忙伸手往裤裆里摸了一把。
东西还在,只是用布条缠了一圈又一圈,绑得像是粽子一般。也不知是断了一截,还是破了皮。
左少阳长吁一口气,想想方才荒唐怪诞的梦境,后怕地拍拍胸口。
还好,还好,我老左家还没有断香火,真是太惊险了!
他心有余悸,又拉开裤裆看了一眼,第三条腿还在,却受了重伤,只怕数日之内是无用了。
左少阳望着上面的伤口包扎,有些哭笑不得。这布条缠得乱七八糟,还打了个死结,简直太没水准了。
这伤是谁帮我包扎的,杜大哥,朱蛛,还是百毒仙子?
左少阳突然想到了这个关乎自己名节清白的严重问题,脸色又变得惨白。
他焦急万分地往身上四处摸索一翻,衣裤完整,手脚一样不少,稍稍松了口气。这才张头探脑地悄悄往床帐外瞧了两眼。
突见桌上摆放着一堆东西,甚是眼熟,急忙往怀里摸了两把。
贝叶经册,针袋,刚从杜非那里强取豪夺的春宫小画册,还有随身携带的无数好药。全部被人翻了个底朝天,竟然一样都不见了,悉数放到桌子上。
这些宝物可是我行走江湖的本钱,极其珍贵,万万不可落入别人手中。左少阳挣扎着刚要坐起来,门却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左少阳慌忙躺下身子,一动也不敢动,斜着眼睛偷偷往门口看去。
门外走进来一个黑衣蒙面的窈窕女子。
身形前凸后翘,丰满玲珑。尤其是胸前那两团东西,成熟坚挺,又大又圆,将衣裳顶出两道美妙的弧线。走一步一颤抖,让人看得心惊胆颤,唯恐衣裳兜不住滚落到地上。
百毒仙子!左少阳魂飞魄散,吓得连呼吸都几乎停顿了。
这可是个要命的女魔头,落在她手中,死无葬身之地,太凄凉了!
百毒仙子似是没有发现左少阳已经醒来,慢慢地走到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本彩色小画册,凑着昏黄的灯光,全神贯注地翻看起来。
左少阳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觉得不可思议。
不是吧,这女魔头竟然如此勤奋好学,夜深人静,一个人挑灯夜读,津津有味地观摩春宫图?
她面蒙黑纱,侧身而坐,左少阳也看不清面容。只见得她胸前黑衣高高耸起,如是两峰叠起,高耸入云,叫人头昏目眩。
那小画册左少阳已研究过数回。那姿势,那神态,啧啧,媚态横生,栩栩如生,一辈子都没见过。
左少阳看着灯下百毒仙子孤伶伶的身影,突然有点同情她。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蒙面未嫁,又没有相好男人。就算白天的日子容易打发,可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孤单寂寞总是难耐,看看春宫图消遣一下,总还是情有可原,也怪不得她。
百毒仙子似是在小画册中看到了什么高难度的动作,勃然大怒:“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是胡编乱画!”
她将小画册往桌上狠狠地一摔,啪地一巴掌拍上去,桌上药子等什物跳起半尺高。那小画册顿时化作纸屑,漫屋飞舞。
我的个妈啊!左少阳吓得一缩脑袋,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这女魔头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将别人的脑袋一掌拍得粉碎。这一掌若是落在我头上,怕是有九条命也得呜呼哀哉,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的动作虽轻微,百毒仙子却已听到动静,手中刚拿起另外一本小画册,惊得一下子就从桌前跳了起来。
百毒仙子倏地转头向床榻看来,眼中神光闪动,惊道:“你……你怎么就醒了?”
她没有料到左少阳会醒转得这么快,一时间惊慌失措,身子陡然僵直,竟然吓得呆住了。
左少阳知她武功深不可测,打得各路武林高手七零八落。
眼见躲不过,也不敢在前辈高人面前装死,只能从床帐里露出半个脑袋,眨眨眼睛:“仙子前辈,在刻苦读书哪?”
“啊?”百毒仙子面红耳热,叭嗒一声,小画册失手落在地上,慌慌张张地一脚踩上去,小画册顿时冒起了阵阵黑烟,瞬息之间化为飞灰。
左少阳痛心疾首,心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这小画册画工精湛,用笔细腻,人物刻画栩栩如生,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