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酒量本来就不好,一帮公子哥儿却是久经考验的酒场老将,个个都是海量,来,来,来,喝完这碗还有三碗。盛情难却,他以为自己还能来一碗,结果就醉得像死猪一样。
翌日,左少阳被一盆洗脸水泼醒。一个激灵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一处窗户下面,裤裆都湿透了,嘀嗒嘀嗒往下滴着水。
日啊,这是谁干的好事,往窗外乱倒脏水,还有没有点公德心啊?这忒娘是什么怪味,不会是洗脚水吧?
左少阳刹那间暴跳如雷,用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子,抬起头来怒道:“谁?谁用脏水泼我?”
窗口露出个小脑袋,蝉儿小丫头站在窗前,伸出头瞧了他一眼,惊愕地张着小嘴,两只大大的眼睛瞪得滚圆,惊道:“你……你躲在窗下干什么?”
左少阳宿醉未醒,头疼欲裂,神情有些发愣:“这……这是你们的屋子?”
蝉儿脸色一变,眉毛一立,“哐当”一声,手中的铜盆就往左少阳脑门扔了过来。
小丫头又惊又怒,气得耳根子都红了,义愤填膺大叫道:“你这下流坯子,卑鄙无耻!竟然躲在窗外觊觎公主姐姐美色,我砸死你这登徒子!”
日啊,昨晚醉得太厉害,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摸错地方了!左少阳大汗,额头都被铜盆砸出个大包,捂着脑门急急抱头鼠窜,逃开了几步,回头打了个哈哈,嬉皮笑脸道:“蝉儿小妹妹,如果我说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找不到回屋的路了,你相信吗?”
蝉儿愣了一下,伸头往窗下嗅了嗅,闻到了一股隔夜老酒馊臭味,鼻子皱了两下,勃然大怒:“好哇,好哇,酒气壮色心,你竟敢借着酒胆,躲在窗下,想对公主姐姐图谋不轨!你惨了,你死定了!”
左少阳摊了摊双手,感觉很委屈。我倒是想图谋不轨,可是酒醒得太晚,还没有机会动手干啊!
小丫头抓着了他的犯罪证据,满脸凶巴巴的神色,伸出一根玉葱似的食指,直指着左少阳的鼻子,一字一咬牙一点手指,杀气腾腾大叫道:“你好大的胆子!我要禀告皇上,将你满……门……抄……斩!”
日啊,不会吧?在公主窗下守着睡了一宿,就要满门抄斩,没有这么严重吧?左少阳听得心惊肉跳,艰难地倒吞一口吐沫,脸上小心陪着笑容,谄媚道:“蝉儿妹妹,你误会了,其实,我也是刚来一会……”
“刚来?”蝉儿呆了呆,似乎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吓得小脸煞白,怒吼道:“你竟敢扒着窗,偷看我换衣裳!”
“啊?”左少阳大惊,骇然倒退两步。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就你这又小又平的身段,白送给我看,我还担心玷污我的眼睛,降低了我的品味呢!
蝉儿又惊又怒又羞,气得粉脸通红,脱下绣花鞋砸他:“衣冠qín_shòu,滚!”
左少阳脸上挨了一鞋子,狼狈往对面自己房间逃窜,恶狠狠地瞪了小丫头一眼,恼火道:“蝉儿小妹妹,不是我说你,打人不打脸,我可是靠这张脸混饭吃的。.有种你等着,我马上回去召开英雄大会,斩鳮头,喝血酒,带领九村十八寨的英雄好汉,一齐来收拾你!”
蝉儿气得七窍生烟,脱下另一只绣花鞋,踮着小脚高举过头顶,扭动着小腰,用尽吃奶力气扔了过来。
日啊,用鞋子扔我,有你这么污辱人的么?这小丫头还是反了天了!惹不起你,我躲得起。左少阳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里,“砰”的将房门关上,背靠着门,心里扑通扑通乱跳。
这忒娘叫什么个事啊?我怎么会睡到医仙姐姐的窗户外面去了,还让那小丫头片子抓了个现行,太忒娘丢人了!
最离谱的是,杜大哥那帮护卫兄弟,看见我半夜摸到公主殿下窗外,竟然没有出面阻止,也不逮捕我归案。莫非是杜大哥故意放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给我个机会?
唉,都怪我喝得太晕了,在窗外挨了一宿冻,什么事也没干成,辜负了杜大哥的一番好意,惭愧啊惭愧!
左少阳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想想昨晚发生的事情,有点心惊肉跳。当时大伙都喝高了,又笑又闹,玩到忘情处,自己好像还拉着阴公子唱了一曲十八摸。
日啊,酒能乱了性,差点让我改变了兴趣爱好!左少阳满头都是冷汗,被吓得不轻。想起阴公子那死娘娘腔,急忙往胳膊上搓了两把,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洗澡,我要洗澡!洗去昨晚的fēng_liú不羁,冲涮酒后的荒唐罪恶,重新做人!左少阳狠狠地咬着牙,避开了蝉儿小丫头的怒火,偷偷摸摸冲到隔壁的伙房中,烧了两大桶热水,提回房里。
热水往浴桶里一倒,左少阳急不可耐地脱去了衣裳,钻进桶中往热水一泡,顿时神清气爽,浑身都舒坦,满足地伸长脖子呻吟一声。往胸口浇了一捧水,急搓两下,悠然哼着小曲:“我洗呀洗呀洗白白……”
这时,房门“哆哆”响了起来,医仙子柔美的声音,在门外问道:“你在房里吗?刚才我又听见你和蝉儿吵架了。”
左少阳愣了愣,急忙大叫道:“在,在,医仙姐姐等一下,我在洗澡。”
大清早洗澡,骗鬼呢?这家伙从来就没个正形,又在作怪!医仙子无可奈何摇头苦笑,伸手就推开了房门。
左少阳坐在浴桶里,吃惊地望着她,脸上神情甚是古怪,笑嘻嘻地摆手道:“医仙姐姐,你好啊!”
“啊!”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