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依忽然笑了,看着警察说:
“我是学建筑景观的,化学的东西,我不懂,我高中就是文科生,没学这些,所以,你说的我不明白。+”
“学校有人指证,这段时间你经常去化学系的实验室,这个怎么解释?”
辛依轻轻吸了口气,慢慢回答:
“因为,我男朋友舍友是化学系的,我男朋友出国后,我跟他关系、比较好。”
辛依这里做了停顿,是故意将她跟乐高的关系往男女关系上引,这是也是她最好的解释。
警察如实记录,再道:
“受害人文霓英女士的女儿作为指证你的人证之一,说亲自看到你投毒,对此事你有什么要说的?”
“她说谎。”辛依冷静道:
“文姨出事的时候,她没在家,文姨尖叫着倒地的时候家里只有我和阿嫂,是我打的医院急救电话。”
警官冷峻的面色半点没松,案件继续在走。
辛依对每一个问题都回答得滴水不漏,她不能承认放过毒,这样的情况下,没人会信她没有害人。
其实,她心里很慌,她怕极了。
因为她确实不知道简母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可以坐牢,不可以!
她要出去!
警察的问话很是巧妙,一环扣一环,好在辛依越是紧张,心底就越冷静,只要她前言后语有一丁点的出入,都会被警察揪出来,所以她额头全是因为紧张而出的冷汗。
两小时的盘问结束,辛依被押进了临时看守所。
如同虚脱一样,滑落在地,浑身都控制不住的发抖。
她内心,远没有表面表现的那么冷静。
她知道,在她开始计划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就已经彻底的变成了坏女人,回不去了。
但是,欠她的,她一定要讨回来。母亲死得不明不白,却没有一个人追究,她不想让她母亲含冤九泉的。
“妈妈,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辛依低声呢喃,紧紧抓住脖子上带的玉坠,那是她母亲买给她的。
大概又是两小时,有警官过来,通知她证据不足,可以交保候审,交了保释金就可以离开。但她依然是本次案件的嫌疑人,所以为了确保案件顺利进行,必须保证随传随到。
辛依从地上爬起来,连连点头,擦了眼泪,问:
“我可以走了吗?”
“交了保释金就可以离开。”警官道。
辛依咬着唇,她身上所有东西都被没收了,她用什么来交保释金?
外面传辛依,跟警察申请用电话,因为她需要求助朋友交钱。
她手机被送进来,首先拨的就是阿狸,阿狸的无人接听,看了看时间,可能不在家吧。
倒是想起来唐惊涛了,他在美国,不一定能帮到她,可她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那边通了,接起来却是女人的声音。
“你好?”
辛依那颗心,瞬间碎成了片,直接挂了。
不想给简父打电话,可被迫无奈,还是打了。
无人接听,几遍依然无人接听。
辛依手机再被收缴了,她被留在了拘留所里。
拘留所里,新进来的,有些没有构成犯罪的,又没有钱交保释金走人的,最多拘留十五天那种的,里头人管这叫新班子。
新班子是十五人制的,最长时间拘留十五天那种小案件。而老班子则是的刑事案件严重的,一般是特殊性拘留,自然也有的是从新班子调进老班子里,不过老班子里就是四十五人的房间了。
所以新班子的人员流动性很大,基本上每天都在换人。
进这里的,什么样的人都有,交通犯规的,酒后闹事的,刑事犯罪的(嫌疑人),娼黄嫖堵的等等。
辛依不得不被关在了这里,屋里很宽,有一张近十米宽的大床,但十多人爬上去,却是只能侧着,连翻身都显得困难。并且,男女都有,所以女人一般选择都躺地上。
很少有女人在可以交保释金走人的情况下还会在这里过夜的,所以辛依这晚上惨了,这间屋里只有她跟一个当妈咪的两个女人留在了这里。
那个女人据说进来前很厉害,大概是有些黑道背景吧,带的姑娘们也都跟了不少有来头的金主,所以那女人自打进来起就气定神闲的坐着,里头男人高的,胖的,矮的,瘦的,都没人敢惹她。
那女人不是不交保释金,而是坐等局长亲自把她送出去。
瞧瞧,那魄力……
不过,辛依自然没办法去唏嘘别人的事,她自己就够可以的了。
一晚上,她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度过,眼泪一遍一遍的流,想了很多,以后该怎么过,简母那边怎么继续。
她都已经把自己害成了这副样子,都已经进了监狱了,她是不会中途放弃。
只不过,不会再傻兮兮的投毒了,她这么年轻,用自己十几岁的生命,去换一条已经中年的生命,值得吗?
她妈妈一定伤心死了,若妈妈还在,会打断她的手脚吧?好的不学,却学会了害人……
一夜过去,托那位大姐大的福,没人敢动她。
可地板冰凉,她的毯子早被人抢了,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过了一夜。
暗无天日的房间,不出去,便不知道外面是黑夜还是白天。
这是警员第四次敲响用饭的钟了,也就是说,这是第二天晚上了,辛依已经被关了一天一夜。
她滴水未进,不敢吃东西,不是怕有毒,是不愿意上厕所。
因为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