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在这别动,等我出来。都的根特个爱国松”这是唐世爵在失去意识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下一刻人进去了,他也彻底陷入黑暗。
谭晓转头看着合上的门,等他出来?她要听了才怪了。
当即快步跑出去,骑着她的车子就家赶,都不知道多少点了,妈妈早该担心了。
谭晓骑着自行车回到住的地方,这边是青城的老城区。一直都说是要拆迁却还没有拆迁的老式居民楼。住在这边的人,几乎都是从乡里来打工的人,而没有能力买新房的老住户已经很少了,大多都搬去了新房住,这边的老房子都是放着放租等拆迁的。
谭晓在青城念书,所以她妈妈也从清江镇出来了,在这边的老式居民楼租了房子陪她。谭晓妈妈身体好的时候,手上一天有三四个活儿做着。
兴许就因为太累,所以把身体累垮了。
她们母女相依为命,谭晓妈妈早就说过,女儿在哪念书,她就陪着女儿去哪。
谭晓的车停在楼下,她是个比较谨慎的人,怕自行车丢了,锁买了两把,车身锁了不算,还套树上锁了。
车子锁好后上楼,楼梯间的灯据说十几年没亮过了,才过来住的时候谭晓晚上都不敢下楼,怕黑。时间久了,看不见楼梯,摸黑也能上去。但她还是怕,每晚上走楼梯,心都会吊得老高。
谭晓上了四楼,敲了敲门,里面开门的果然是谭晓妈妈:“晓晓回来了。”
谭晓点点头,看着妈妈怀里的孩子,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羡慕,小声的问:
“妈妈,你还不能回家吗?我一个人有点怕。”
“马上就回去,你等等妈妈。”谭晓妈妈慈爱的看着女儿,笑着说。
谭妈妈转身就把两岁大的孩子抱进屋,轻轻的放在小床上。小孩子已经被她哄睡了,谭妈妈每天晚上是要等小孩子睡着后才能走的,不然这家的女主人会很不高兴,扣工钱也极有可能。
谭妈妈看孩子睡得不踏实,起身后赶紧又坐下,轻轻拍着,低声哼着柔柔的小调哄着。
谭妈妈边哄孩子边回头看外面主人家有没有进来,在孩子安静之后谭妈妈赶紧起身靠近小床后面的柜台,那上面全是小孩子平时吃的副食品,多是奶粉为主。谭妈妈不时的看着门口,以防主人家忽然进来。
她伸手快速的把奶粉罐子拧开,抓了两把奶粉在衣兜里,然后盖上。整个过程没有半点惊慌,嘴里依然还哼着催眠的小曲子,在外面听来,似乎谭妈妈就一直在哄着孩子。
谭妈妈看着桌上摆都摆不下的东西,很想拿一点走,可这家女主人盯得紧,她不敢,忍了忍,还是算了,别因小失大。要是被发现,丢了这份工不算,怕是整栋楼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那样,她母女俩在这里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谭妈妈带上门走出去,跟女主人打了声招呼:
“李姐,走了,孩子已经睡了。”谭妈妈指指门口,说话走路都很小心。看似似乎是怕吵到刚睡下的孩子,可实际上却是怕口袋里的奶粉露出来。
“嗯。”女主人看着韩剧,头也没回的应了声。
谭妈妈走出去,在门口换了鞋,带上门。
谭晓亲昵的靠近妈妈,双手抱着妈妈的胳膊,母女俩往楼上走。谭晓脸贴着谭妈妈的胳膊低声说:“妈妈,我小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是那样哄我的?”
她总觉得那个小孩子分走了她的母爱,有点,不乐意了。
“当然啊,我们晓晓小时候可听话了,一点也不闹人。”谭妈妈眼里是满满的慈爱。
她们住的是七楼顶楼,因为顶楼的房子是最便宜的。
谭妈妈开了门,回头说:“晓晓,你快去洗澡,等下妈妈要洗了。”
“好。”谭晓分外乖巧的应着,赶紧回了房间,拿了衣服就进了厕所。
谭妈妈那边看着女儿进去了,赶紧把兜里的奶粉抓出来。
谭妈妈很庆幸晚上没出汗,不然奶粉就粘衣服上了。
一点粉末都刮了下来,在谭晓的水杯里兑上。
家里没什么钱,根本没法儿给女儿买营养品,可孩子马上升学了啊,高考可是关系孩子一辈子的事,现在不能还每天咸菜白粥的吃,一定要补一补才行的。
谭晓洗澡时间从来不会超过五分钟,得节约水嘛,她知道的。
谭晓从厕所出来,谭妈妈回头喊了句:
“晓晓啊,把桌上的奶喝了,妈妈去洗澡了。”
“好。”谭晓应着,头发还滴着水。每天都洗的话,冲一冲就可以的,不怎么费热水和洗发水。
对于家里的东西,谭晓是从来不知道放哪的,所以奶粉啊,或者是什么蛋白粉啊,她压根儿就连影子都没见到。谭妈妈说不让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做。
比如说家里买了两个桃,谭妈妈没让她吃,就算搁坏掉她也不会自己拿着吃。所以谭妈妈不让她自己兑奶粉,她就不会自己兑。
原因很简单,家里的东西,她找不到。
*
几乎是在天亮的时候,青城中医院外来了不少人,医院外的车,黑压压的摆满了整个广场,气势压人。
手术室外同样站了不少人,梁毅和在安都其中,昨夜的事情,京城那边已经全部知晓,目前正在彻查。
手术外四五米长的走廊无人敢过,在手术室灯亮之后,外面几人即刻上前。
里面医护人员推着病人出来,走廊的人即刻上前,挡开护士将术后的人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