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宇的面色和目光在预期中渐渐趋于暴怒,“嘭——”手瞬间砸向桌面,咬着字吐出,“你说什么?”
棋曜依旧温和如初,缓慢出声,“我倒是极想问问,你能让一个女人快乐吗?如果不能,就不要害了琪琪,她才二十几年,大好的青春年华,难道你想让她守活寡?”
“寇全,你似乎太自信了!”周浩宇在暴露中忽然冷静了下来,眼神冰冷得宛如毒蛇,阴测测的看向棋曜。
服务生大抵是听见这边牌桌的声音,赶紧过来轻声问,“两位先生,需要点什么吗?”
“不用。”棋曜含笑点头。
服务生左右看看两人,这才离开。
棋曜双手自然的交握,遂又松开,“周总有话不妨直说。”
干瞪眼谁不会?哪条法律规定只能允许你周浩宇才能使用语言暴力?
周浩宇前后情绪变化极大,这么容易控制自己的情绪,确实比当初有进步。周浩宇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无暂五脏巨震。
棋曜目光微拧,那边不少服务生都看了过来,大抵是在考虑要不要过来提醒那位大笑的奇怪先生,公众场合这样打扰别人行为跟犯罪没有分别。
好在周浩宇笑了一阵儿停了下来,目光锐利如刀,“我差点忘了件儿大事,我不紧掌握了你真实身份的证据,我还让琪琪这辈子永远也无法跟我划清关系。”
棋曜眼峰微合,却依然不动
“周总擅长的不就是故弄玄虚吗?”棋曜冷哼。
周浩宇默认,“是,但相信你很清楚琪琪被我影响了,我不相信以你的敏锐,就没发现琪琪有什么不对劲。”
棋曜眼睛骤然变冷,瞬间想起了十七那些无法解释的梦境和莫名其妙消失事件。
是,没有人背后故弄玄虚,那些事情怎么解释?所谓间接性失忆的可能性有多少?白日梦游的可能性又有多少?
尽管棋曜早就猜到是周浩宇,但毕竟没有证实,并且,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如今妻子生活状态很好,所以让他忽略了当初的事情。
“是你带走的琪琪?你对她都做了什么?”
棋曜淡定不了,怎么攻击他,他都能稳如泰山,可一旦涉及自己最在乎的人,他坐不住了。
周浩宇目露凶险,“看不出你一头笨牛似地还挺聪明,我既然把琪琪带走了,但凡你能想到的最坏的事情,我都做了。”
棋曜冷眼凝视周浩宇,周浩宇大笑出声。
“棋医生,你可别押错了宝,就算琪琪和我的婚姻无效,但她是选你还是我,那还不一定呢。”
“不论多少年你都改变不了这狂妄自大的毛病,不要太自信,你了解琪琪,我更了解。”棋曜起身就走,连句客套话都没有直接走出去了。
周浩宇这话还没说完呢,人就走了,心底不舒坦,敲着桌面,有些事儿可以告诉棋曜了,看他还能稳多久。
周浩宇似乎也知道,用棋曜的事情是威胁不到他,那人心思藏得深,但若换个人,那就不一样了。
棋曜回了唐家,十七状态很好,能吃能睡的。
棋曜下车她就在跟前站着了,他伸手在十七脸上轻轻捏了捏,“看来今天挺开心。”
“是啊,宝宝说你要过来嘛,他开心我就开心。”十七拖着棋曜胳膊笑着说。
“有件事情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你。”棋曜忽然严肃起来,脚步停下来看向十七。
“嗯?什么事?”
“浩宇……你前夫周浩宇,回来了。”棋曜这话含了含,到底还是说了。
周浩宇之所以一直没用真面目示人,那是因为容貌被毁了。但今天看他的恢复状态,想来不多久,那人就会重新出现在琪琪面前。
蒙着脸都会将十七带走,若外形恢复,他还会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十七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看似周浩宇,眼神有些许漂浮不定。
“噢,他回来了啊?嗯……”十七好大会儿才用若无其事的语调出声。
棋曜垂眼,看着她缓搭下去的睫毛,没说话。十七站了好大会儿,忽然又抬头望着棋曜,“其实我知道他回来了,岚儿告诉我的。”
棋曜忽然凝视着十七,带着探究直直看着她,“你,没告诉我。”
“我是觉得,无关紧要的人嘛,说不说都一样。”十七笑呵呵说道。
知道周浩宇的为人之后,有一段时间她一直可以回避曾经那段婚姻,可后来一想,回避曾经的过往就是回避自己的人生。错了有什么好怕的,她又不是已经没有改正的机会了。被欺骗有什么好伤心的?她又不是还在谎言中。
所以周浩宇于她就只是“曾经”,没什么好怨恨的,只是可惜了当初她自己的一腔热情错付。
棋曜看着十七的目光从冷静到一点一点转为炙热,湛亮扎人。
“老婆……”
棋曜忽然一把紧紧抱住十七,“是我小心眼了,我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这件事。我承认我因为自私的想将你留在身边,而故意隐瞒了这事。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莫名的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我不认为我和他见面还是朋友,所以你别担心。”十七撑眉说道。
“对了,还有要告诉你的,今天他约我见面了,对我说了三个要求。”棋曜话到此处,停顿了片刻,他不是故意中伤周浩宇,想必当初周浩宇为了十七能跟他拉开距离,也说了不少他坏处吧?他今天就当以牙还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