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蹊最终也没有解除闻人笙的禁足,但闻人笙已经不在乎了。禁足在正德宫的日子并不难熬,除了隔三差五的有人来讽刺几句以外,其他的与她平时的日子没有太大的差别。闻人笙也乐得清闲。
只不过闻人笙一直在想一件事,她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
蝶衣这几日伺候的十分忐忑。自打皇后娘娘小产以后,正德宫便陷入了低沉的气压之中。没人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提起“孩子”这两个字。正德宫的守卫不仅没有减少反倒更多了,蝶衣一时间竟也没办法去见如妃。
闻人笙虽怀疑孩子没的蹊跷,但也没什么线索,只有暗中留意正德宫所有宫女的状态。与此同时,冬耳也怀疑是正德宫内部出了内鬼,否则好端端的,娘娘的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
冬耳虽然怀疑,但毕竟是个小丫头也没什么证据。她虽每日勤勤恳恳的当值,但背地里却观察那些小宫女去了何处。
“真是奇怪,那天娘娘明明没什么异常,不过是睡了午觉的功夫,孩子怎么就没了?”冬耳坐在寝宫门口的台阶上,喃喃自语。
“皇上不是说了是意外吗?”蝶衣恰好路过,看着冬耳满面愁容,捏了捏她的脸笑道。
冬耳摇了摇头,丧着脸抬头看着蝶衣,“我总觉得不是意外。”
蝶衣心里一跳,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冬耳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突然站起来道:“咱们正德宫如今的日子并不好过,不过蝶衣姐姐你没关系啊,再有一个月你就嫁人了,嫁妆可绣好了?”
蝶衣突然想到不满一个月便是宫女外放的日子,正巧也是她嫁人那天,她再不抓紧点时间就真的要嫁给别人了。她含糊道:“嗯。差不多吧。”
冬耳见蝶衣突然满面愁云,以为她是怕娘娘禁足影响她成亲,她安慰道:“你放心吧,就算是咱们正德宫被封,那咱们娘娘也是皇后娘娘,陪嫁什么的少不了你的。”
蝶衣听了冬耳的安慰,这才收回了心思,佯装恼怒道:“你才多大的年纪,张口闭口成亲的,不如我回了娘娘,让她将新娘换成你?”
冬耳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她急急忙忙跑开,嚷道:“我才不要。”
蝶衣看着冬耳跑远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这几日无论如何也要去找如妃娘娘要出宫令牌,她已经背叛了皇后娘娘,且娘娘已经怀疑她的孩子的死不是意外,她若是再留下去恐怕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闻人笙自打被禁足以后胃口并不好,摆上来的菜肴只吃几口。剩下的便会便宜下面的小宫女。冬耳平日里虽然不贪图这些美食,尤其是上次拉肚子以后她再也不敢乱吃东西。但这日的肘子实在是太对她的胃口。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没忍住便整个全吃了,还吃了两碗米饭。结果到了晚上,她只觉得胃里翻天覆地的,她折腾了几趟茅房,还是觉得胃里堵的慌。
怕是中午吃的太多,以至于积食了。冬耳忍不住打了下自己的嘴,却突然觉得肚子一阵胀痛。她“哎呦”了两声,捂着肚子又跑了出去。
是时正是后半夜,冬耳顶着夜里的冷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快步跑进茅厕,过了一半只觉神清气爽。她摸着肚子往自己的住所走,结果走到一半的时候正好看到蝶衣房里鬼鬼祟祟走出一个人。
冬耳停在原地看了一眼,第一个想法便是难不成蝶衣姐姐遇害了?她连忙跑到蝶衣的住所门口敲了敲门:“蝶衣姐姐?”
屋里并没有人答应她,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点亮手中的火折子,可屋里并没有人。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答应过来刚刚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蝶衣。她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连忙退出来关上门跑进院子里回忆,刚才看见她往哪走来着?
她循着记忆跟了过去,可正德宫拐角处很多,她也不知道蝶衣到底去了哪里。她沮丧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忍不住回忆这几日蝶衣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好像自从蝶衣的表哥来信以后,蝶衣就一直不对。而且娘娘也说了,如今后宫中元妃与如妃掌管后宫事务,难不成蝶衣因为这件事像如妃或者元妃投诚?可这些话都是娘娘单独和她说的,她也绝对没有告诉蝶衣,蝶衣是什么时候听去的?
冬耳却想越乱,但她却认定了内鬼就是蝶衣。她恨不能现在就将这件事告诉娘娘,好让娘娘处置蝶衣。
天还未亮的时候,冬耳便主动换了芸娘的班。她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便见闻人笙拉开帷帐坐在榻上,冬耳立刻迎了上去,“娘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吩咐。本宫只是睡不着了。”
冬耳看着闻人笙眼下的乌青,心里一阵心疼。她突然想起昨晚所见,悄声道:“娘娘,奴婢有件事不知如何开口。”
闻人笙看了她一眼,道:“你想怎么说便怎么说。”
“娘娘,昨晚奴婢起来上茅房,看见蝶衣鬼鬼祟祟的出了房门。”冬耳凑在闻人笙耳边,严肃道。
闻人笙没什么情绪的脸这才有了一丝波动,她抬眼道:“你怀疑她?”
“深更半夜的,她出门便出门,那么小心谨慎做什么?娘娘,她很可疑。”
蝶衣吗?
“冬耳,你可知她去了什么地方?”
冬耳摇了摇头:“奴婢不晓得。奴婢追过去时她就已经不见了。娘娘,你说她会不会出了正德宫,可她是怎么避开门口的守卫的呢?”
闻人笙心里隐隐有一个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