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婢也不知,只知道许是挽琴姐姐做错了事惹恼了大人,这才受了伤的。”
柳琇蕊见她似是真不知道当中内情,也不为难她,挥挥手便让她离开了。
“夫人,奴婢着人问问发生了何事?”佩珠体贴地道。
“去吧!”
回到了正房,便有小丫头上前来侍候她净手,再上了热茶。她端着茶碗呷了一小口,想到今日包韵菊那句话,心中又是一阵怪异。她倒不是瞧不起商家,觉得包韵菊这般套亲近有损自己的身份,而是心中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
“夫人,都问清楚了,要奴婢说,挽琴那样的,活该让她受些苦,这才好认清身份!”佩珠走进来行过礼后便气呼呼地道。
柳琇蕊两道弯弯的秀眉蹙了蹙,“你怎的说话有一截没一截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今日挽琴瞅着夫人到了包府去,也不知寻了什么理由将书墨调开了,自己到了书房里,外头守门的小子说只听到大人怒喝了一声‘滚’,紧接着又听得一声茶碗落地的响声,估计挽琴额头上的伤便是被飞溅到的醉片划伤了!”佩珠气愤地道。片刻又‘啐’了一口,满脸的鄙视,“她在屋里做了什么惹恼了大人,这不是明摆着吗?如今青青到了店里帮忙,她估计是瞧着没有了对手,恰好又遇上了夫人不在府中,这才做出那般不要脸面之事来!”
“如今大人在何处?”柳琇蕊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继续问道。
“大人发了一通火气便出门去了,这时候还不曾回府!”
柳琇蕊点点头,正要吩咐她让人留意纪淮何时回府,抬眼便见挽琴脸色苍白地出现在视线里。
佩珠恨恨地‘呸’了一声,丝毫不给面子地道,“你倒还有脸来见夫人?”
柳琇蕊静静地望着有几分摇摇欲坠的挽琴,见她脸色越发的苍白,出声制止了又要发作的佩珠,这才抿了一口茶,朝挽琴道,“你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挽琴咬着唇瓣点点头。
柳琇蕊望了佩珠一眼,示意她出去,佩珠无法,只得不甘不愿地躬身行了礼,走到门口处,恨恨地刮了挽琴一眼,这才离开了。
“燕州的老爷与老夫人着急抱孙,这点想必夫人也是知道的!”出乎柳琇蕊意料的是,挽琴竟然很是镇定地直视着她,声音不疾不徐地道。
柳琇蕊静上神情平静无波,施施然地又呷了口茶,微抬眼睑睨了她一眼,“然后呢?”
挽琴袖中双手紧紧地抓作一团,强自压下心中慌乱,舔舔了微微发干的唇瓣继续道,“夫人身边的佩珠,想来并不是作通房所用,大人如今身为耒坡县父母官,身边只得夫人一人,又膝下空虚,想必有不少人家盯紧了后衙。”
柳琇蕊心中一紧,瞬间又想起今日包韵菊那句话,一下便福至心灵,她这般不自在,想来不是因为对方套亲近,而是因为对方话中的那句‘姐姐’!
姐姐妹妹什么的,总免不了让人想偏!
如今这般一想,莫非包家有意送女为妾?这包韵菊可是包夫人唯一的女儿,她怎么舍得?
“……与其让外头不知是好是歹的女子占了先机,夫人倒不如从府中挑一个出来。”她想着包夫人的用意,一时没有留意挽琴又说了何话,直到此话冒出来,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柳琇蕊定定地望着局促不安,却又想着争取最后一丝机会的挽琴,冷笑一声,“从府中挑一个出来?这个可是指你挽琴姑娘?”
挽琴死死咬着嘴唇,突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挽琴对夫人忠心耿耿,愿一辈子侍候大人与夫人,望夫人成全!”
只要夫人同意了,大人便是一时不悦,假以时日总会看到她的一片痴心的,先占了位置,总好过那般被糊里糊涂地许人,又或是直接送回了燕州。人留下了,总是会有希望的!
柳琇蕊简直叹为观止,她到底凭什么认为自己会成全她的?竟然先从子嗣着手,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为的便是一个通房的名份?她的至今无子难道已经让各方人马蠢蠢欲动了么?先来一个包韵菊,又来一个挽琴,接来会不会又是王家姑娘、白家姑娘?
“我的夫君,他就是我一个人的!我凭什么恶心自己与别人分享他?”她越想越觉得膈应,哪还有心情来应付她,只恨不得直接命人将她打发出去。
一阵男子明朗的大笑声乍然响起,紧接着,纪淮的身影便出现在屋里,动作之快让柳琇蕊都有些懵。
纪淮直接朝她走来,丝毫不理会在场的挽琴,抱过她用力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夫人所言甚是,为夫就是夫人一个人的!”
柳琇蕊脸蛋‘唰’的一下便红了,羞恼难当地捶了他一拳,继而将整张脸埋入他的怀中,再不敢抬头。
纪淮又是一阵大笑,笑声过后才回过头过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神色绝望的挽琴,“我已命人将你的日常行囊收拾妥当,如今你便立即起程返回燕州!”
挽琴一下便软倒在地,深知这下是彻底没希望了,多年的思慕最终却只落得了这般下场……她越想越绝望,越想越觉得了无生趣……
“想想父母亲人!”如重锤般的六个字一下便将她击醒了过来,她身子不住的颤抖,终是跪着朝上首的纪淮夫妇磕了几个响头,便挣扎着起身退了出去。
“你为